“哥哥比小墩墩还难伺候。”陆厌调侃道,手上动作却温柔至极。
棠溪尘清醒了些,闻言也不恼,反而凑上去在陆厌嘴角亲了一下:“奖励小狗。”
陆厌眸光一暗,喉结微动:“谢谢哥哥。”
然后才说,“白寻说竹念不对劲。”
棠溪尘收了笑意,睡意也清醒了,“他这段时间都不对劲,怎么,昨天晚上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太清楚,哥哥下去看就知道了。”
“嗯,走吧。”
等两人下楼时,早餐桌上一片热闹。
小墩墩正手舞足蹈地给竹念讲动画片剧情,于洋在一旁添油加醋,白寻则安静地喝着咖啡。
“漂亮哥哥!”小墩墩眼尖地发现他们,立刻举起沾满果酱的小手挥舞,“宝宝给你留了最大的煎蛋!”
棠溪尘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在它身边坐下,陆厌自然地给他倒了杯热豆奶,又往盘子里添了几块培根。
竹念在另一边的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沙发上的毯子,苍白的脸色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显,他装作不在意的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昨天晚上,他其实已经记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了。
只记得他在白寻怀里哭得很惨。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从小到大在寺庙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不能生病,更加不能示弱。
棠溪尘慢条斯理地咬了口煎蛋,状似随意地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白寻放下咖啡杯,语气平静:“查异司的事父亲和其他师叔们去查了。我今天带竹念去医院复查。”
他顿了顿,“虽然正阳监现在有医疗室,但心理科还是要去李医生那里。”
竹念猛地抬头,他勉强扯出个笑容:“其实……我觉得不用……”
他不想去,太麻烦了。
而且感觉好奇怪……
“正好。”棠溪尘打断他,黑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声音自然:“难得休息,我和阿厌也想到处逛逛。”
他转头看向陆厌,“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我们还没好好玩过。”
陆厌银发垂落,微微颔首:“听哥哥的。”
“我也去!”于洋立刻举手,“新出的游戏机今天发售!我要去抱回家!”
他冲白寻眨眨眼,“没车耶,搭你的顺风车~”
白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春节快到了,正好陪他看完病,就去采购年货。”
他看向竹念,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往年就我和竹念、小墩墩,于洋要去他二师父那里,今年倒是热闹了,五个人在正阳监过年。”
“六个!”小墩墩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小脸沾着果酱,奶声奶气地纠正,“是六个!宝宝也算!”
白寻宠溺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对,六个人,小茗茗如果能醒来,就是七个,好不好。”
小家伙高兴的点点头,“嗯嗯!”
于洋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口包子,含糊道:“二师父今年出国度假了,我终于能过个清静年。”
竹念怔怔地望着大家,没有怜悯,没有异样的目光,更没有觉得他麻烦……
没有把去医院当成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紧绷的肩膀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包扎好的伤口,突然觉得去看医生也没那么可怕了。
“那,那我去换件衣服。”竹念站起身,声音轻快了些。
等他上楼后,餐桌上几人对视一眼。棠溪尘压低声音:“他的手腕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他自己咬的,”白寻简短回答,目光中带着担忧,“比想象中严重,如果是普通人那个流血量,可能都撑不住了。”
大家都沉默了一瞬,竹念发疯伤害自己是常有的事,可是这一次明显不一样,他如果是单纯发疯还好,就怕真的加上抑郁情绪……
不一会儿,竹念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下楼,整个人裹得像只圆滚滚的北极熊。
他没穿僧袍的样子,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走吧。”白寻拿起车钥匙,“李医生约的十点。”
小墩墩兴奋地蹦到竹念身边,小手拽着他的衣角:“竹念哥哥抱!”
棠溪尘揪住它的衣领提起来,“我抱你好不好?”
小家伙点点头,蹭了蹭他,知道了竹念好像不舒服了,也不闹,乖乖趴在棠溪尘怀里。
阳光照在每个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竹念突然觉得,好像去医院也没那么难为情。
“来了来了!”他小跑着跟上。
——
“白妈妈你带孩子去看病,爷带两个像古人的家伙去玩哈!”
于洋摇下车窗,朝白寻挥了挥手,笑得一脸欠揍。
小墩墩从棠溪尘怀里探出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喊:“竹念哥哥加油!”
竹念站在医院门口,裹紧了白色羽绒服,小声嘀咕:“他们……不应该要陪我吗?”
白寻嘴角微扬,故意掏出手机:“那我叫他们回来?”
“别!”竹念立刻加快脚步往医院里走,耳尖却悄悄红了,“谁、谁要他们陪……”
表情却放松了许多。
二人轻车熟路地来到心理科,李医生早已在等候。这位年近五十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温和地打招呼:“小师父,好久不见。”
竹念勉强扯出个笑容,手指不自觉地揪着羽绒服的拉链。
诊室里温暖的空气让他苍白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先做个体检吧。”李医生翻看着病历本,眉头渐渐皱起,“最近睡眠怎么样?”
“还、还行。”竹念眼神飘忽。
白寻在一旁平静地补充:“他现在不吃药根本没办法睡着,昨晚发作了一次,自残行为加重。”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竹念被带着做了全套检查。
抽血的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他紧闭双眼,睫毛如受惊的蝶翼般轻颤。
不是怕疼,而是怕别人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的手腕,怕那瞬间的停顿,怕对方眼底闪过任何他能读懂的情绪。
那些交错的伤痕像丑陋的藤蔓,缠绕着他的皮肤,也勒紧他的心脏。
自残时失控不断的伤害自己,可事后的羞耻和自卑感却挥之不去。
每一次旁人的视线掠过他乱七八糟的伤疤时,他都仿佛被扒开一层皮,他们会怎么想?震惊?同情?还是……隐秘的厌恶?
白寻他们呢,他们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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