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尘抬手,温柔地揉了揉陆厌柔顺的银发,指尖带着暖意,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没有丝毫勉强:“阿厌,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以前爱说话的阿厌也好,还是现在安静的阿厌也好,都是我的阿厌。”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陆厌的眉骨,眼神里是深沉的珍视:“我说怀念过去,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无论是过去的活泼,还是如今的沉静,都让我觉得幸福,无比幸福。”
他微微倾身,拉近两人的距离,声音放得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所以,不必为了我刻意改变什么。我的阿厌,只需按自己最舒服、最快乐的样子活着就好。”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掠过一丝只有陆厌能懂的、近乎霸道的占有欲:“只有一条……那就是无论什么样子,都得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准去,懂吗?”
陆厌银灰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棠溪尘的身影,那点歉疚被汹涌的暖流取代。
他微微点头,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
“嗯。哪里也不去。”
竹念看夫夫俩聊完了,调侃道:“鬼崽要改变?那先叫声‘竹念哥哥’听听?”
陆厌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做梦。”
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噗!”于洋刚喝进嘴的果茶差点喷出来,“这差别待遇!秃驴你不要自取其辱!”
白寻把剥好的橘子塞进竹念嘴里,成功堵住了他的抗议,“闭嘴吧你。”
小墩墩趁机爬到陆厌膝头,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问:“鬼崽哥哥以前经常给漂亮哥哥扎的小辫子是什么样的呀?”
小家伙总是把话题绕回来,因为它真的非常的好奇。
陆厌还没回答,棠溪尘已经笑出声:“他倒是想经常扎!可惜我堂堂大将军——”
“哥哥那时候可臭美了,觉得他天下第一帅气,傲娇得很,所以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嫌弃小辫子太幼稚,不让我编。”陆厌淡定地接话,他开始想要改变,多说一点话。
又补充道:“但是可以在家里扎。”
其实没有,是因为有一次棠溪尘不爱惜自己又受伤,为了逗他开心,自己扎的。
从那之后,他不开心就给棠溪尘编小辫子,这样他就知道自己不高兴了。
“噗哈哈哈!”于洋拍桌狂笑,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要想象一下天师大人扎着小辫子、顶着俩小揪揪上战场的样子!哈哈哈!敌军见了怕不是要笑死!”
棠溪尘抄起筷子作势要打于洋,被陆厌轻轻拦住手腕,“这样的,不是小啾啾,很帅的。”
银发男鬼不知从哪变出一根细细的红绳,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动作极其自然地拢起棠溪尘耳侧一缕黑发,灵巧编了一个小小的辫子,用红绳系好,垂在颊边,然后低声道:“今天是因为开心才编的。”
“还挺合适。”白寻客观评价。
“是吧?”陆厌满意地调整了下小揪揪的位置,指尖拂过棠溪尘的鬓角。
棠溪尘顶着那个和他一身凌厉气质形成奇妙反差萌的小揪揪。
竹念和于洋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来。
也不是很奇怪,只是棠溪尘的气质是那种偏冷的,往日里又那么靠谱那么厉害的样子。可是一想到他当初被一个小崽一脸认真的按在镜子面前认真的编小辫子真的是非常的有反差萌。
而且陆厌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小的时候居然会给棠溪尘编辫子,有点……
不过……
算了,这对夫夫恩爱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了。
棠溪尘看到他们调侃的目光,大马金刀地往椅背一靠,长腿交叠,手臂自然地搭在陆厌椅背上,姿态慵懒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挑眉环视众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夫情趣?我们可是在祖师爷跟前拜过堂、签过道家婚书的,正儿八经的道侣!懂?”
他们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拜堂,只是还没婚礼,等陆厌再好一点点……
陆厌在一旁,安静地给棠溪尘的茶杯续上热果茶,银发垂落,唇角微扬,无声地用实际行动宣告着主权和认同。
“见过见过!”竹念举手,嘴里塞着橘子含糊不清地喊,“就是没见过把‘童养媳养成夫君’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小墩墩突然蹦出一句:“宝宝也要扎!”
说着努力揪住自己短短的小卷毛,可惜头发太短太卷,根本抓不住,急得直跺脚。
这时候,远处传来十二点悠扬浑厚的钟声,宣告着新年的来临。
漫天烟花如同约好了一般,在夜空中同时绽放,将整个楼顶映照得如同绚烂的白昼。
姹紫嫣红的光芒流转在每个人的笑脸上。
在这璀璨夺目的光影中,陆厌微微俯身,银发与棠溪尘的黑发在夜风中纠缠。
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清晰地落在棠溪尘耳畔,带着新年的祈愿和亘古不变的深情:“新年快乐,哥哥。”
棠溪尘蹭了蹭他的脸,“新年快乐,阿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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