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掀开芦苇丛,从空间里取出快艇。金属艇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八九十年代的流线型设计比当下任何船只都要利落。他按下启动键,引擎发出低沉轰鸣,转头示意王静宜上船:“坐稳。”
船尾激起雪白浪花,转眼没入夜色。身后茂名海岸线的灯火越来越小,王杰估算着航速——这快艇的马力,足够甩开任何日军巡逻艇。
快艇引擎声在夜色里被海浪碾碎。王杰把船速降到最慢,船头拨开墨色海面,远处澳门半岛的灯火只剩几点昏黄。他将船锚抛进礁石缝隙,先落进齐腰深的海水,伸手接住跳下来的王静宜。两人踩着湿滑的岩壁往岸上爬,竹湾海滩的椰子树在风中摇晃,远处巡逻艇的探照灯偶尔扫过海面,却始终没照到这片藏在阴影里的礁石。
天蒙蒙亮时,王杰从空间里取出藏青色哔叽长衫和阴丹士林旗袍。王静宜换上旗袍,他把牛皮底布鞋塞进她手里:“进城得像模像样。”
两人混进码头人群,王杰将翡翠扳指递给蛇头。舢板行至氹仔浅滩时,探照灯扫来,他用长衫遮住王静宜。上岸后,他从空间摸出银梳子给她理鬓,又塞了块薄荷糖。
雾霭中,两人走向澳门半岛。早市开闸时,他们已混进内港码头——王杰腰间别着块怀表,王静宜腕间金镯轻响,随着人流穿过咸鱼干摊位,避开巡逻队往新马路骑楼走去,步履间像熟门熟路的本地居民。
南湾大马路的海风裹着咸腥气掠过骑楼。王杰和王静宜站在三号洋楼的铁艺门前,雕花铜铃在风里晃出细碎声响。门房通报后,穿狐皮披肩的葡萄牙妇人踩着漆皮靴下楼,手里攥着房子的钥匙——她丈夫刚接到里斯本的调令,整栋三层小楼急着脱手。
“八万葡币,不二价。”妇人用银指甲敲着窗台。王杰从空间里取出牛皮纸袋,几叠崭新的美元钞票在檀木桌上铺开。妇人盯着钱袋里的美金符号,这数目足够她在里约热内卢买下两栋别墅。
房产契约在市政厅过了户。王静宜摸着二楼阳台的马赛克地砖,海风卷起她旗袍的下摆。楼下传来搬运家具的声响,原主人雇的苦力正把雕花柚木床装上卡车。王杰倚着铸铁栏杆,看着对街葡兵巡逻队的皮靴踏过石板路——这栋带地下室的洋楼,终于让他们有了歇脚之处,也能在这乱世里寻得一份安稳的生活。
王杰和王静宜开始了隐居生活,平时教授她识字学习,有时也会教她一些格斗术。
12月18日,王杰在家里储存了生活物资,和王静宜说这半个月不要出门,等他回来。
深夜,王杰蜷缩在澳门走私船的鱼舱夹层,咸腥的血水透过木板渗进衣领。船老大说“过了青洲岛就是英军旧防线”,话音未落,探照灯突然扫过船舷。他屏息发动精神力,整艘船瞬间陷入黑暗,引擎声、浪涛声、甚至船员的呼吸都被吞噬进150米的控制领域。三分钟后,探照灯熄灭的瞬间,他摸到舱底暗格的微型氧气瓶,潜入漆黑的维多利亚港。
接下来五天,他昼伏夜出。用精神力掀翻巡逻艇的罗盘,让岗哨的军犬互相撕咬,甚至在日军食堂的米饭里“变”出毒蛇。23日黄昏,他裹着偷来的日军雨衣,混在给机场送寿宴食材的车队里,看着岗哨嬉笑着接过司机塞的清酒,连车厢隔板都没掀开检查。
他将掌心按在潮湿的地面,精神力如蛛网般扩散。最近的岗哨里,醉醺醺的下士解开裤带往油桶边晃,王杰心念微动,那人突然喉咙里发出呜咽,栽进泥坑时军靴还在抽搐。铁丝网上的倒刺在无形力量下弯折成麻花,他猫腰钻过缺口,靴子没沾半点泥水。
机库方向传来骰子撞击木碗的声响,三个日军挤在工具间赌钱。王杰贴着墙根移动,精神力所及之处,探照灯的钨丝滋滋爆开,警报器的电线自动缠成死结,连他们脚边的军犬都耷拉着耳朵昏睡过去。第一架九七式战斗机就在眼前,银灰色机翼上的旭日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伸手虚握,金属表面突然泛起涟漪,整架飞机从机头开始化作粒子流,簌簌没入他掌心的虚空。
油库的钢门被无形力量撬开时,王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5000升航空汽油在地下储罐里翻涌,他咬牙加大精神力输出,银色的油柱突然逆流而上,像被吸入黑洞般消失在半空。地面的水泥裂缝里渗出焦黑油渍,却连半点汽油味都没留下。
当最后一箱机枪子弹沉入空间,远处市区突然腾起烟花。王杰跃上仅剩的一架九七式,螺旋桨启动的轰鸣惊飞了栖息在跑道边的夜鹭。他拉动操纵杆时,仪表盘上的夜光指针正指着00:00,跨年的钟声混着战机引擎的嘶吼,震得机场塔楼的玻璃窗嗡嗡作响。
启德机场的探照灯突然同时熄灭时,中岛大佐正把第三杯清酒举到唇边。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在黑暗中叮当作响,有人骂骂咧咧摸火柴,却没听见跑道方向传来的战机引擎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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