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战魂的恸哭唤醒了周天星斗阵最深层的禁制——
无数星光锁链从轮椅中迸发,将黑化的燕昭捆成茧状。锁链上流动着千年前四界盟主亲手刻下的镇魔箴言:"宁碎战魂,不堕苍生"。
紫垣挣扎着爬向锁链茧,惊蛰剑的残片突然刺入茧中:"你忘了...我们发过的誓吗?"
茧内传来血肉被撕裂的闷响,燕昭染血的手突然穿透锁链,死死攥住紫垣的衣襟:"杀了我...趁我还...记得她断尾时的温度..."
初代战魂的恸哭声在天地间回荡,银色的音波如同实质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冲刷着被暗金侵蚀的燕昭。每一道音波掠过,那些狰狞蠕动的暗金纹路就如同被灼烧的蜈蚣,痛苦地扭曲、退缩,从他皮肤表面剥落,化作一缕缕恶臭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轮椅扶手上的星芒符文已经亮到了极致,仿佛随时会燃烧殆尽。那道由星光凝聚的初代战魂虚影,面容模糊却威严,双臂大张的姿态如同在拥抱整个世界,又似在献祭自己。随着恸哭持续,虚影变得越来越透明,显然正在消耗最后的残存力量。
“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突然从轮椅底座传来。看似普通的金属框架寸寸龟裂,露出内里隐藏的、流淌着星光的奇异材质。无数细如发丝却坚韧无比的星光锁链从裂缝中迸射而出,如同有生命般,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瞬间将挣扎中的燕昭笼罩!
“宁碎战魂…不堕苍生…”
一个沧桑古老的男声随着锁链的舞动响起,仿佛穿越千年时光的低语。锁链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箴言,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镇压邪祟的浩然正气,正是初代四界盟主亲手刻下的镇魔真言!
“哗啦啦——!”
锁链收紧的声音如同暴雨击打铁皮。转眼间,燕昭就被捆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蠕动的银色光茧。茧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与撞击声,时而像野兽的咆哮,时而像人类的哀嚎,时而又是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噪音。光茧表面不时凸起狰狞的轮廓,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疯狂挣扎,想要破茧而出。
“燕…昭…”
紫垣星君拖着残破的身躯,用仅存的左手和膝盖,一寸寸向光茧爬去。他的右肩断口处,紫色的星力与鲜血混合,在焦土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惊蛰剑的残片悬浮在他身侧,剑身上的雷光已经微弱如风中残烛,却依然倔强地闪烁着。
“紫垣!别过去!”朝露虚弱地喊道。她怀中的绯烟光茧已经重新稳定,新生的狐尾轮廓比之前更加清晰,但距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她自己更是因为强行催动燃魂之泪而濒临崩溃,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紫垣恍若未闻。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不断扭曲的银色光茧,和茧内传来的、属于挚友的痛苦嘶吼。千年前的记忆碎片在识海中翻涌——星空下的誓言,并肩作战的身影,以及…那个雨夜惨烈的背叛。
“你忘了…”紫垣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惊蛰剑的残片随着他的心意缓缓抬起,对准了光茧中央,“我们发过的誓吗?”
剑尖触及光茧表面的瞬间,那些银色箴言如同受到感召,自动分开一条缝隙。惊蛰剑的残片毫不犹豫地刺入!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从茧内传来。紧接着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被搅动的黏腻声响。光茧的蠕动突然停滞了一瞬,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嗬…嗬嗬…”
一个沙哑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从茧内传出。那声音虽然扭曲,却明显属于燕昭本人的意志:“紫…垣…?”
“是我。”紫垣的额头抵在光茧上,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坚持住…初代战魂的镇魔锁链能暂时压制金莲的侵蚀…”
“没…用…”茧内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它在…我灵台深处…生根…周天星斗阵…本就是…它的温床…”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光茧表面突然浮现出一缕暗金色的纹路!那纹路如同活物,疯狂地侵蚀着银色箴言,眨眼间就污染了小半锁链!茧内的挣扎声再次变得剧烈!
“杀了我…”燕昭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带着前所未有的恳求,“趁我还…记得她断尾时的…温度…”
话音未落,一只染血的手突然穿透锁链的缝隙,死死攥住了紫垣的衣襟!那只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肤色,皮肤表面布满了暗金与赤金交织的诡异纹路,指甲变成了锋利的暗金色尖爪,却依然能看出属于人类的轮廓。
紫垣没有躲闪。他直视着茧内那双若隐若现的眼睛——一只赤金如焰,一只暗金如渊——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你知道我做不到。”
“必须…做…”那只手的力量大得惊人,几乎要将紫垣的衣襟撕碎,“金莲…要借我的身体…重生…倒计时…已经开始…”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警告,整个周天星斗大阵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地面上那些银蓝色的阵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暗金色侵蚀!天空中的星辰虚影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暗金莲花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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