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意蹲在一块平整的石板前,从破旧的背篓里取出几株草药。
"这是..."老王妃林氏挪动着酸痛的脚踝,好奇地凑近观看。
她看见叶如意将几片翠绿的叶子放在石板上,用一块光滑的鹅卵石轻轻捶打。草药被碾碎时散发出一股清凉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苦涩,在闷热的空气中格外醒神。
叶如意没有抬头,专注地捣着药草。她的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有几缕碎发黏在脸颊上。捶打声节奏分明,在寂静的营地中格外清晰。傅婉儿蹲在一旁,双手托腮,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如意的动作。
"好了。"叶如意终于停下动作,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她背对着众人,巧妙地往药泥中滴入几滴灵泉水。那水珠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蓝光,但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来,把这些敷在脚底。"叶如意将药泥分成几份,用宽大的树叶托着递给傅家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明天还要走很远的路,这样脚就不会疼了。"
傅怀远接过药泥,指尖触到叶如意的手掌,感受到她掌心异常的冰凉。他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却见叶如意已经转身去给其他人分发药泥了。
林氏将信将疑地将药泥敷在红肿的脚底。起初只觉得一阵清凉,随后那凉意仿佛活物般渗透进皮肤,沿着经络蔓延。她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
"这..."傅怀明刚要惊呼出声,就被老王妃一个眼神制止了。
兄弟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药效快得反常,绝非寻常医术能达到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敷药后,傅家几人感到脚底越来越清凉,原本火辣辣的疼痛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适的轻盈感。傅婉儿忍不住动了动脚趾,惊喜地发现之前磨出的水泡已经不疼了。
"如意,你还会医术?"林氏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惊讶和钦佩。她借着篝火的光亮打量着这个二嫂,突然觉得她身上有太多谜团。
叶如意正在收拾药渣,闻言动作顿了顿。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没办法,"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以前在定远侯府吃不饱,我就出门找吃的。"她将药渣埋进土里,动作轻柔得像在掩埋什么秘密,"遇到一个白衣翩翩的大夫,他给了我一口吃的,说跟我投缘,就传授了我医术。"
这个理由编得滴水不漏,但傅怀远敏锐地注意到,叶如意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她在说谎,或者说,至少隐瞒了部分真相。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个细节。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偶尔窜向夜空,转瞬即逝。傅家兄弟凑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时不时看向叶如意的方向。
"嫂嫂,"傅怀远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刚刚我们商量过了,这个晚上我们俩兄弟守夜,你好好休息,不要太累。"
叶如意抬头看他。月光下,傅怀远的眉眼格外深邃,下颌线条紧绷,透着一股坚毅。她注意到他的衣袖已经磨破了边,却依然保持着世家公子特有的那种矜贵气质。
"好,辛苦你们了。"叶如意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先去看看王爷。"
她起身朝放着傅怀璟的平板车走去,裙摆扫过地面的杂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有几缕调皮地拂过脸颊,她却浑然不觉,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
平板车上,傅怀璟静静地躺着,身上盖着一件破旧的斗篷。要不是胸口那微弱的起伏,简直与死人无异。叶如意轻轻掀开斗篷一角,借着月光打量他的面容。
即使是在昏迷中,傅怀璟的容貌依然令人惊叹。
他的五官如刀削般立体,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月光为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银辉,更添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叶如意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傅怀璟的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那结实的胸肌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周围皮肤仍呈现不健康的青紫色。
她从袖中取出装灵泉水的小瓷瓶,动作隐蔽地往傅怀璟嘴里滴了几滴。灵泉水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顺着他的唇角滑入喉中。
做完这些,叶如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傅怀璟的身材。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身材依然保持得极好——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却不夸张,腹部六块腹肌清晰可见。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个颜控。
"唉~"叶如意轻叹一声,伸手替傅怀璟拢好衣襟,"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才懒得浪费我的灵泉水呢。"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
"娘,早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顾氏小声提醒老王妃。她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却依然保持着世家夫人特有的温柔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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