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如果我将所有事都告诉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路知行,我没时间和你在这儿谈条件。”
薛宴辞从厦门回天津后就生病了,只是很普通的感冒,可好了之后总感觉没力气。叶政君认为孙女是累着了,就将她在陆港集团的工作全停了,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一日三餐都派陈让送来和康名邸。
只路知行来的这天,恰巧赶上陈让和老太太一起过来送午饭。
“小辞,是知行在门口吗?”
薛宴辞扭头咳嗽着朝客厅说一句,“没事,姥姥,他就是过来看看,马上就走了。”
“看样子咱来得不是时候。”叶政君自言自语一句,招呼陈让一声,“阿让,扶我一把,咱快走。”
从客厅到门口,不过七八米的距离,叶家老太太愣是拿捏着腔调说了一大堆话。
“小辞啊,姥姥给你带的饭,看你也不想吃,姥姥就带走了。”
“小辞啊,医生说你这次生病一直没好利索就是太爱生气了,以后改改脾气,好好说话。”
“阿让,我记得小辞这次着凉,好像就是晚上躺在沙发上睡觉,没盖被子的缘故,真不知道她大半夜的躺在沙发上总往哪儿看呢?”
“还有件事,上次苏家送来的那几匹宋锦,说是要给咱小公主做衣服,其中有两匹我看跟她之前手上那只镯子配得很,改天你给送来。”
......
叶政君出门时,路知行笑着颔首问姥姥好,倒像是亲孙子似的。
“还不进去,站门口也不嫌风大。”叶政君递个眼神给路知行,他答一句谢谢姥姥后,赶紧推着薛宴辞进了家门,反手就将门关上了。
“老太太,世家公子哥那么多,您就这么喜欢路知行?”陈让好奇着问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是我喜欢路知行,是小辞喜欢他。况且这孩子明白小辞,以后会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更是个不可多得的,做生意的好苗子。”
陈让听完老太太的话,与开车的陈顺德会心一笑。
路知行这人很普通,但就是有股韧劲儿,还特别聪慧。薛宴辞不在国内的这五年,叶家、薛家不知私下给他使过多少绊子,路知行一招一招挨过去,一招接一招的拆开反击回去,所有事都办得十分漂亮,人人都对他满意的不得了。
“好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路知行抬手想要试试她的额温,薛宴辞躲过去了。
“好得很。”她说话还是那么呛。
“宴辞,我想过了,我决定将所有事都告诉你。”
“怎么,路老师撞上南墙,知道回头了?”薛宴辞是高兴的,她终于不再是连名带姓的管他叫「路知行」了,她称呼他「路老师」。
“去书房等着吧。”
路知行刚坐下,薛宴辞就端着两杯酒进来了。
“宴辞,生病了就不要喝酒了。”
“路老师什么时候,比我这个医生更懂医学了?”
薛宴辞照例推一杯给路知行,“路老师尝尝看,这杯酒和你很像。”
薛宴辞上次说这句话是第一次给路知行机会,让他将六年前的所有事都说清楚,可他错过了。这一次,还是一样。
“宴辞,路家运往坎皮纳斯的两台CT里藏匿的甲基苯丙胺,是路家给国内一位退休人员带去国外的尝鲜品。”
“那天我从家里出发去机场接你,走了一半,才发觉把提前买的花落在办公室了。于是返回办公室去取,在楼下看到路家的车,我就知道应该是出事了。”
“随后我找到路家津海制药厂市场部一位原来在周家达信药业的老员工,花了一笔钱才知道路家那两台双螺旋CT并不单单是为携带甲基苯丙胺出去,而是津海制药厂将这两台CT卖给了当地一个犯罪组织。”
“因为查出私藏的事,这两台螺旋CT一直被扣在海关。可不知道路家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拿到了放行通知。货也上船了,也发船了,但一周后被薛家以天气原因停在马来西亚的巴生港。”
路知行转动桌上酒杯,喝一口,很涩。与薛宴辞五年前常喝的那些酒,差别很大。
“至于其中是什么原因,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路知行说的没错,薛宴辞确实知道得更清楚。
薛家之所以没有让那两台CT出亚洲,一是为了让北京内部涉及此事的人员自己着急,好一次处理干净;二是为了配合国内联合巴西政府打掉当地的犯罪组织。
至于对方为什么一直催促,主要是因为当时有一大批人,等着这两台CT进行非法肝肾移植的手术评估。
“路家为了能尽快交货,所以决定绑架你,以此要挟薛家。”
“宴辞,我知道无论是我打电话跟你说这些,还是发消息跟你说这些,你都会来找我。我知道你会跟我站在一起。”
“我只有在粉丝群里公开说不认识你,只有这样才能足够伤害到你,你才不会来,我才能保住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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