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薛启泽说他的妹妹和男朋友要来美国。那天在饭桌上看到你和路知行的时候,我是震惊的,我也害怕你知道两年前的事。”
“路知行坐在你身旁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更加确定他口中已婚的那个人就是你,凌月仙姬公主也是你。”
“你稍有一点儿情绪变化,薛启泽就会抛下一切望向你。路知行也是一样,他的眼神从没有离开过你一秒钟。”
“我嫉妒你,也讨厌你。”
“你有疼爱你的兄长,更有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丈夫,而我,什么都没有。”
“上一秒,薛启泽眼里还都是我,可下一秒,他满心里就都是你了。”
“可我能怎么办呢?”
“我什么都做不了。”
陈雨欣的哭泣声掩盖掉了店内的歌曲声So Far So Good,但薛宴辞的审问声一样掩盖住了陈雨欣的哭泣声,她就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
陆港集团、中电集团那帮老家伙背地里都骂薛宴辞是个狠角色,是个没有心的坏女人。
但路知行知道,薛宴辞从不是这样的。
“处理完陈伟的事情,你们家终于肯接纳我了。我就这么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步一步离你更近,看着路知行向你求婚,看着你们结婚,看着你们有自己的女儿。有时候,我就在想,你凭什么就如此好命呢?”
“薛家、叶家,所有人都以你为中心,你主持着两家人的事,你前程一片光明。路知行为你放弃乐队,心甘情愿地陪着你,为你做饭,给你开车,他时时刻刻都护着你,都护着你们的女儿。”
“薛宴辞,你知道路知行为了实现他自己的理想付出过多少吗?你知道他生着病一场接一场地开演唱会吗?你知道他努力了多久,才从Live House到体育中心开演唱会吗?”
“你不知道,你从不关注我们这些底层人的生活,你也从不关注我们的理想。在你眼里,只有你的前程,只有中电集团。”
“是吗,陈雨欣,你这么了解我啊。”薛宴辞太平淡了。
她像是观看了一场有关她自己的腥风血雨的战争,最后片叶不沾身地站在人群中说了一句不过尔尔。
陈雨欣彻底被薛宴辞的轻视激怒了,昂着空荡荡地头脑,“你们这些生来就什么都有的人,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些生来就在泥潭里挣扎着,才能活下来的人,这一辈子过得有多辛苦。”
“苏幼凝,苏小姐说路知行要退出无名乐队,再也不会登台演出的时候,我才明白,在你们的世界里,所有人的理想都可以被牺牲。”
“薛启洲在商场上为你铺路,苏幼凝在非遗上给你冠名,薛启泽帮着你处理事,一朝一夕之间,你就已经站在了顶端之上。”
“薛宴辞,你站得这么高,你害怕过吗?”
“没有。”
路知行听到薛宴辞说「没有」的那一刻,很想过去抱抱她,也很想教训陈雨欣一顿。
薛宴辞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难,路知行都是看在眼里的。
什么叫一朝一夕?
薛宴辞背负着叶家和薛家的名望、未来,穷年累世,历经艰险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而她接下来要走的路更是梯山航海、危如累卵。
区区一个陈雨欣,有什么样的资格评判薛宴辞?
“是啊!”陈雨欣抹一把眼泪,“现如今看来,确实没什么能够让你害怕的。”
薛宴辞拿起筷子吃掉最后一块玉子烧,头都没抬一下,吩咐一句,“接着说。”
“我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够上你的高度,更不会达到你的万分之一,这些我都很清楚。可我也有私心,我也想同路知行告别一次。”
“那天路知行拒绝了我的拥抱,你也看过监控,后来是我提到薛启泽,提到苏幼凝,路知行才同意的。没想到,就被你撞见了。”
“给叶嘉念买零食,是因为我以为小孩子都喜欢这些,才买的。”
“我给你道歉,薛启泽也给你道歉,路知行也给你道歉,苏幼凝也给你道歉,你为什么就不肯原谅我呢?”
“也许是你离开那天说的话,也许是薛启泽也因这件事离开我了,我对你的恨达到了顶峰。你的一次情绪波动,轻而易举的几句话,就可以毁掉我所有努力的结果,毁掉我所拥有的一切。”
“孙星莱找到我的时候,他只说吓唬你一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会让你晚两年升去北京。”
“至于赵季平的事,我不清楚。”
“我只是有一次和薛启泽去叶家时,在门口报箱里看到过一封署名为赵季平的信。信封上印着南京军区的字样。所以,孙星莱问和叶家有牵扯的人时,我给了他赵季平这个名字。”
“但你之前说的,你车窗上那些照片,真的不是我放的。”
“薛宴辞,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只是想认真地,诚恳地向你道歉。”
“因为你的资助,我才能够顺利读完高中,大学;因为你在长辈面前帮我说话,我才能够进入薛家,才有机会去留学;因为你的存在,我才意识到原来女孩子也可以通过努力站到更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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