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暴喝着扯断锁链。她撕开溃烂的胸膛,将碧鳞蛊心塞进我染血的掌心:"娘子!奴婢的心..."蛊心跳动着爬上我腕间银铃疤,"您拿去喂狗都成!"
萧景珩的软剑突然绞碎蛊心。鎏金毒血喷溅在蛛网上,凝成三百把银针:"王妃要喂的狗..."银针暴雨般射向苗疆骑兵,"在这呢——"
女将的银甲突然自燃。她撕下燃烧的皮囊,露出浑身碧鳞蛊纹的真容——竟与青杏溃烂处的图腾完全一致:"姜黎!你可知当年捡的..."她獠牙咬穿青铜棺椁,"是苗疆的替死蛊!"
青杏突然癫狂大笑。她踹翻豆腐西施的襁褓,碧鳞婴孩在血泊中爬向槐树桩:"姑奶奶的命..."白骨五指插进自己天灵盖,"轮不到死人说道!"
只见那脑浆与蛊血混合在一起,如同一股猩红的洪流般,源源不断地浇灌在那古老而粗壮的树桩之上。刹那间,原本寂静无声的树桩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的力量,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新生的槐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蔓延,转眼间便长成了一片茂密的树冠。而更为诡异的是,那些槐枝上竟然突然绽放出一朵朵鲜艳欲滴的血红色莲花。这些血莲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仔细看去,每一朵莲花之中都端坐着一个身影。有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模样,天真无邪;有的则与现在的年纪相仿,但无论年龄大小,他们身上都布满了狰狞可怖的溃烂伤口。从这些伤口里,一只只碧绿如玉的鳞蛊虫正缓缓爬出,它们扭动着身躯,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之气。
萧景珩的蛊纹突然离体游走。鎏金锁链缠住我的银针,在虚空刻出苗疆星图:"王妃当年锁我十年..."星图中央浮出青铜钥匙,"今日该解契了——"
女将的残躯突然扑向星图。她心口的鎏金锁孔精准套住钥匙:"阿黎..."蛊纹爬上她扭曲的面容,"与我同归蛊池罢!"
青杏的琵琶弦突然缠住我腰肢。她赤脚踩着血莲跃向半空:"阎罗殿的规矩..."白骨指尖撕开星图,"只收死人,不接病号!"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槐树桩彻底湮灭。青杏摔进我怀里时,溃烂的胸膛已长出碧色新肉:"娘子..."她扯下女将的头皮当绷带,"奴婢赢了..."
萧景珩的蛊纹爬回脊背。他拾起染血的镇魂钉,一枚枚钉入青铜棺:"王妃的诊金..."钉子刻着生辰八字,"该换口双人棺了。"
暮色降临时,豆腐西施抱着空襁褓溜出院门。青杏蹲在废墟里熬砒霜粥,突然指着焦土尖叫:"娘子!槐树根又冒芽了——"
嫩芽上挂着滴琥珀血露,正映出苗疆十万大山深处——三百口青铜棺椁浮出蛊池,棺盖移开的刹那,每具棺中都坐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姜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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