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疯影】
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金銮殿前的汉白玉阶上便已跪满了乌压压的一片朝臣,他们身着朝服,头戴乌纱,一个个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而在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却有一个不和谐的身影——姜黎。她赤脚蹲在龙椅的扶手上,嘴里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一串糖葫芦,那鲜艳欲滴的红色糖衣在她手中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姜黎的织金裙摆如同瀑布一般垂落下来,轻轻扫过老皇帝案头的奏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然而,这细微的声音却被她咀嚼糖葫芦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掩盖住了。
糖渣子像雨点一样,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户部尚书油亮的脑门上,他那原本就光亮的脑门此刻更是如同被镀上了一层糖衣,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科举增设发疯科?”礼部尚书崔守仁的胡子因为震惊而抖动得厉害,仿佛风中的残叶一般,“荒唐!此等辱没圣贤的提议,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鄙夷。
然而,姜黎却对他的反应毫不畏惧,她“咔嚓”一声咬碎了最后一颗山楂,然后将竹签子直直地戳向崔守仁官袍补服上的孔雀眼,冷笑道:“崔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啊!您昨儿在醉仙楼里高谈阔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候,那嗓门可比殿外的铜锣还要响亮呢!怎么,轮到男子发疯,就成了辱没圣贤啦?”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崔守仁,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满殿哗然中,萧景珩的蟒纹皂靴无声无息碾过崔尚书的衣摆。他斜倚蟠龙柱,鎏金怀表链缠着姜黎腕间红绳轻轻一扯:“爱妃这‘疯科’的考题,不妨让崔大人先示范。”
姜黎眼睛一亮,织金袖口猛地抖出三张黄符:“第一题!请崔大人用山东梆子唱《离骚》——”
“胡闹!胡闹!”崔守仁踉跄后退,后腰“咚”地撞上刑部侍郎的肚子。
“第二题!”姜黎一脚踏上御史台的案几,“请李御史倒立背诵《女诫》——”
“妖妃祸国!”李御史的乌纱帽被震得歪斜,“臣请陛下废妃!”
老皇帝慢悠悠剥着糖炒栗子,龙纹广袖一挥:“准奏。”
满殿死寂中,姜黎突然捂心口抽搐:“陛下——臣妾突发恶疾,需生吞三百本《女诫》方能续命!”她拽过李御史的官袍擦嘴,“劳驾李大人现场默写,本宫好蘸着墨汁生咽!”
【太医署惊魂】
太医院的铜炉里,安神汤正在咕嘟咕嘟地沸腾着,白色的蒸汽从炉口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院判王太医站在一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正准备给崔尚书扎针。然而,就在银针即将触及穴位的一刹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都给本宫闪开!”
众人惊愕地回头望去,只见姜黎如同旋风一般冲了进来。她肩上扛着一口半人高的铁锅,锅底还粘着昨夜烧糊的糖醋鱼,那股焦糊味随着她的闯入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青杏紧随其后,她手里抡着一把巨大的铁勺,毫不犹豫地朝着药柜砸去。只听“咣当”一声巨响,药柜的门被砸得粉碎,里面的雄黄粉和朱砂像雪一样簌簌地落下来。
“主子,按照您的方子,半斤砒霜配上二两鹤顶红,再用文火慢慢炖煮!”青杏高声喊道。
崔守仁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毒……毒妇……”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崔大人,您可别误会啊!”姜黎连忙解释道,她飞起一脚,将那口铁锅踹翻在地。顿时,滚烫的汤药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溅得满地都是。
“这可是专治您那迂腐脑子的‘醒神汤’呢!”姜黎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她突然伸手揪住崔尚书的发髻,猛地将他的头往那滩药汁里按去,“来,多喝几口,把您肚子里那点‘三从四德’的馊水都给吐出来!”
萧景珩斜倚门框,鎏金怀表链缠着姜黎的腰肢把人往后一拽:“爱妃当心烫手。”
“王爷来得正好!”姜黎反手将药渣拍在他胸口,“这锅‘以毒攻毒汤’,赏您喂后院的看门狗——”
“汪!”
殿外突然传来一声狗叫,大理寺卿的爱犬正叼着半截《女诫》窜进来。满院太医看着书页上明晃晃的牙印,默默把安宫牛黄丸又吞了三粒。
【椒房夜话】
月色如水,静静地漫过窗棂,洒在御书房的地上。姜黎赤着脚,像一只灵活的猫儿一样,蹲在房梁上,嘴里还啃着一只烧鸡。
此时,萧景珩正坐在书桌前,他的蟒纹广袖轻轻拂过满案的弹劾奏折,突然,他轻笑一声:“爱妃今日骂哭了六个尚书,可还尽兴?”
姜黎闻言,呸呸呸地吐掉嘴里的鸡肉,没好气地回怼道:“尽兴个屁!”说着,她顺手将手中的鸡骨头砸向那堆奏折,“那帮老顽固,明儿肯定要参你纵妻行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