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庭院中的树影忽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搅动着周围的空气。紧接着,三百只信鸽如乌云般黑压压地掠过庭院,发出阵阵刺耳的鸣叫。
姜黎眼神一冷,迅速甩出手中的银簪,如闪电般射向领头的那只灰鸽。只听得“嗖”的一声,银簪精准地击中了灰鸽,鸽爪上的竹筒应声而落,掉出了一张洒金帖。
姜黎拾起帖子,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朔月宴设天机阁,以疯凰血烹茶——单于敬上。”
“烹他祖宗的洗脚水!”姜黎怒不可遏,将请柬撕成了碎片,狠狠地扔向空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纸屑竟然在空中自燃起来,瞬间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漠北狼烟。
萧景珩见状,脸色微变,他的鎏金链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缠住姜黎的手腕,猛地一拉,将她带离原地。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瞬间,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经被毒烟侵蚀,形成了一个北斗七星阵的图案。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铜锣声炸响:“粮仓茶叶全数霉变,泡出的茶水能毒死战马!”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片毒蛛残骸,染血的裙裾扫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百年普洱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煮茶退敌?”他转动轮椅轧过青铜茶宠,“还是想毒死单于的迎亲队?”
“毒死你!”她反手将茶宠残骸砸向水塘,惊起一池毒鲤,“姑奶奶要拿普洱混着糖蒜汁,给漠北那群癞蛤蟆泡个永生难忘的澡!”
暮色漫过雕花窗,姜黎赤脚蜷在书房的贵妃榻上,染毒的指甲捏着根银签子戳弄鎏金香炉。炉中沉香屑混着西域龙涎,青烟缠上她散落的发梢,勾出缕甜腻的异香。
“这香灰味儿不对。”她突然踹翻香炉,火星子溅上地毯,“刘嬷嬷,上月领的沉水香掺了漠北尸油,你当姑奶奶的鼻子是摆设?”
刘嬷嬷抱着香匣的手猛地一抖,那精美的雕花木盒像失去控制一般,“哐当”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盒盖也随之弹开。只见那木盒里,原本应该静静躺着的一串狼牙香珠,此刻却像被惊扰的蛇一般,迅速地从盒子里滚落出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刘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惊恐地看着那串香珠,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妃明鉴啊!这……这库房里新进的香料,可都是按照宫里的份例来的啊……”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黎无情地打断了。姜黎赤着双脚,缓缓地走到那串香珠前,她的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只见她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狠狠地踩在那串香珠上,只听“嘎吱”一声,香珠瞬间被碾碎,一股腥臭的黑血从珠子的缝隙中渗出来,沿着青砖的缝隙流淌,仿佛是一串诡异的血迹。
姜黎冷笑一声,说道:“宫里?单于连皇商都能买通,这狼牙上还沾着御膳房的酱汁呢!”她的声音冰冷而又带着一丝嘲讽,让人不寒而栗。
说罢,姜黎手臂一挥,将那已经空了的香匣像扔一件破布一样,狠狠地掷向不远处的梁柱。只听“砰”的一声,香匣撞击在梁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就在这一瞬间,原本潜伏在暗处的一名暗卫突然从博古架后窜了出来,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个踉跄,竟然直直地栽进了博古架里。
更糟糕的是,那暗卫怀中似乎还藏着一个火折子,此刻也随着他一起掉进了博古架中。只听“嗤啦”一声,火折子被引燃,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焰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将满架的古籍都吞没了进去,一时间,整个房间都被火光和烟雾所笼罩。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火星,鎏金链卷起茶壶泼灭书页:“王妃焚书的癖好,倒是比翰林院的老学究痛快。”
“痛快个鬼!”姜黎扯过烧剩的半本《大梁志》,书脊夹层掉出张硝制的人皮,“瞧瞧,高祖征漠北的功绩,倒是被单于拿来当裹尸布了!”人皮上朱砂勾着北疆地形图,狼牙关处钉着枚染血的糖蒜玉坠。
萧景珩的链梢缠住玉坠,指腹摩挲边缘刻痕:“王妃的旧物,倒是比兵部的密信走得更远。”
“远不过你的眼线!”姜黎劈手夺回玉坠,耳尖泛起薄红,“八岁丢的玩意儿也能翻出来,王爷查我查得挺细啊?”
门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姜黎赤足闪到门边,毒指甲掐住端药小厮的喉骨:“参汤里搁了西域幻藤,你们漠北人下毒只会这一招?”
小厮袖中滑出把弯刀,刀柄狼头咬向姜黎手腕:“疯凰血……单于要定了!”
鎏金链绞住刀刃迸出火星,萧景珩笑着碾碎小厮的指骨:“本王的王妃,轮得到漠北蛮子惦记?”
姜黎一脚将人踹进荷花缸,染毒的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刘嬷嬷贴得紧,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药师了?”缸中锦鲤翻着肚皮浮起,鱼鳃里钻出蠕动金虫,遇风凝成个“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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