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料理了这群糖人,姑奶奶再跟你算私藏病情的账!”姜黎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糖尸发出孩童般的嬉笑,碎裂的肢体重新凝聚。姜黎忽然嗅到丝熟悉的茉莉香,毒指甲猛地刺向萧景珩后心——
“叮!”鎏金簪撞上暗器,糖尸堆里缓缓走出个绿衣少女,腕间火凤纹灼灼生辉:“姐姐,当年你被娘锁在地窖时,可是我日日给你送糖蒜呢……”
姜黎的瞳孔瞬间赤红:“阿莹?”
阿莹指尖绕着糖丝,腕间火凤纹与姜黎的胎记共鸣震颤。她歪头轻笑,孩童般的天真里淬着毒:“姐姐的疯血烫得人心慌,不如分我些?”
姜黎的毒指甲抠进掌心,金血滴在糖浆池里“滋啦”冒烟:“我娘在地窖关了八年,送饭的从来只有老鼠——你算哪门子妹妹?”
“因为娘最疼我呀。”阿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赫然烙着与姜黎相同的火凤纹,“她剜你的血养我,用你的疯劲镇蛊……姐姐,你才是药引子呢!”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扑来的糖尸,轮椅轧过满地黏腻的糖浆:“王妃这妹妹,倒是比单于的狼崽会咬人。”
“咬人的在这儿!”阿莹甩出糖丝缠住姜黎脚踝,火凤纹金光暴涨。姜黎浑身经脉如遭火焚,竟动弹不得。她暴怒嘶吼:“老东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是姐姐的魂汤呀。”阿莹舔着糖丝逼近,瞳孔缩成蛇般的竖线,“娘每晚剜你一盏血喂我,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活到现在的?”
姜黎脑中闪过零碎画面:地窖铁门外,幼童身影日日闪过,瓷碗碰撞声与娘亲的啜泣交织……她突然暴起,金血冲破糖丝桎梏:“那我便替娘清理门户!”
毒指甲贯穿阿莹肩胛的刹那,萧景珩的鎏金链却缠住姜黎手腕:“王妃仔细,她身上有同命蛊。”
阿莹趁机将糖丝扎入姜黎腕脉,火凤纹骤然爬满两人手臂:“姐姐的血真甜……难怪娘宁可用自己的命换你发疯!”
朱雀卫的惊呼从糖浆池底传来:“冰层下有具孕妇尸身!”
姜黎一脚踹开阿莹扑向池边,冰面下封着的女子腹部隆起,腕间戴着娘亲的鎏金镯。她毒指甲凿碎冰层,声线发颤:“这是……我娘?”
阿莹的笑声如毒蛇吐信:“娘怀你时就被种了噬心蛊,你每疯一次,蛊虫就啃她尸身一口——姐姐你看,这肚子上的洞眼熟吗?”
姜黎的指甲深深抠进冰面。萧景珩的轮椅碾过阿莹的糖丝阵,鎏金链缠住她脖颈:“解咒之法。”
“简单呀。”阿莹歪头指向姜黎,“姐姐把心挖给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救这瘸子。”
糖尸突然集体自爆,金粉迷眼间,阿莹化作糖雾消散,只留一句:“子时三刻,拿萧景珩的命换娘的全尸——”
姜黎赤足踩碎满地冰碴,揪住萧景珩的衣襟冷笑:“瘸子,你倒是块香饽饽。”
他抹去唇边金血,将糖蒜塞进她掌心:“王妃若舍得,本王这残命换岳母安宁,也算值当。”
“值你个头!”姜黎碾碎糖蒜,酸汁混着毒血抹上他心口的金纹,“你的命是姑奶奶的,阎王也收不走!”
朱雀卫从冰尸手中抠出半枚玉诀,萧景珩眸光骤凝:“这是……漠北皇族的合卺佩?”
姜黎夺过玉诀按在自己残缺的胎记上,纹路竟严丝合缝。她突然癫笑:“好啊,原来我该姓呼延——”
更夫梆子重重敲响,子时三刻的月光染上血色。
呼延部族的狼旗插上王府大门时,姜黎正蹲在厨房灶台边腌糖蒜。她拎起醋坛子往缸里一泼,酸雾呛得使臣连退三步:“漠北的规矩是踩着饭点讨打?”
使臣抹了把脸上的醋汁,捧出鎏金狼头匣:“公主,可汗备了三百车嫁妆迎您归族,连您生母的遗骨都从冰窟请出来了——”
“咔嚓!”
姜黎捏碎陶罐,瓷片擦着使臣耳畔钉入门框:“你叫我什么?”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蒜皮,鎏金链梢卷走狼头匣:“王妃若嫌脏手,本王替你烧了这晦气玩意儿。”匣中滚出枚冰玉髓雕的婴孩襁褓,与姜黎幼时所用分毫不差。
使臣趁机高喊:“当年可汗与阁主夫人私定终身,您身上流的是最纯正的漠北王血!”
“王血?”姜黎赤足踩碎冰玉髓,毒指甲勾起使臣的下巴,“那你尝尝,这血里掺了多少砒霜!”金血抹上他嘴唇的刹那,使臣的脸瞬间溃烂流脓。
门外铁蹄声如雷,呼延铁骑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领头大将抛来卷羊皮,上面血书刺目:“三日为期,不归则焚母尸。”
萧景珩慢条斯理展开羊皮卷,鎏金链绞住飞来的漠北箭矢:“可汗这聘礼单子,倒是比本王的婚书气派。”
姜黎夺过箭矢折断,毒血浸透羊皮:“回去告诉老狼崽子,他当年像条狗似的求我娘续命时,可没这么硬气!”
大将突然掀开铠甲,心口赫然烙着火凤纹:“公主请看,漠北十万儿郎皆种同命蛊——您若抗命,今日便是萧王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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