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鎏金瞳光扫过之处,女尸的面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溃烂成灰。
姜黎见状,连忙伸手揪住婴儿的后领,将他拎了起来。
“小兔崽子,再乱用瞳术,信不信我把你塞进腌菜坛里!”姜黎瞪着婴儿,恶狠狠地说道。
那婴儿却丝毫不惧,反而冲着姜黎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王妃,不如试试这个。”萧景珩突然开口,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鎏金酒壶,那琥珀色的液体中,竟漂浮着一枚血晶。
“这是离魂草混着疯凰血制成的……咳咳……喝下去,便能见到你想见之人。”萧景珩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这酒对他也有一定的影响。
“见谁?我娘的魂魄还是你的棺材?”她仰头饮尽,辛辣灼烧喉管的刹那,眼前忽现幻象——
漫天血雨中,萧景珩跪在乱葬岗,徒手刨出她娘亲的棺木。鎏金链绞碎碑文时,背后赫然插着三支淬毒羽箭。
幻象骤灭。
姜黎掐着他脖颈按在棺材板上:“三年前那场‘遇刺’……是你自己放的箭?”
“总得让阁主以为……咳咳……臣对王妃只有利用。”他苍白的唇擦过她指尖,后背旧伤崩裂渗血,“如今戏唱够了,该收网了。”
廊外惊雷炸响,婴儿忽然指着夜空啼哭。血月下,三百鎏金傀儡悬丝而立,每根银丝尽头都拴着块天机阁残碑。
姜黎毒指甲劈断窗棂:“萧景珩,你最好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他笑着咳出血,将婴儿塞进她怀中,“王妃不是早就说过……要疯就疯个大的?”
鎏金链梢刺破掌心,血珠坠地的瞬间,整座王府地动山摇。
姜黎捏着半块发霉的绿豆糕,鎏金护甲刮开糕体夹层:“老腌菜连点心铺都买通了?”她甩手将糕点砸在账房先生光秃的脑门上,“往赈灾粮里掺观音土就算了,这绿豆沙混的是砒霜还是你祖坟的香灰?”
账房先生抖如筛糠,袖中账本“啪嗒”掉地:“娘娘明鉴,这、这是摄政王吩咐的节流之计……”
“节流?”姜黎一脚踩住他欲捡账本的手,毒指甲戳穿页面,“上个月修陵寝支了三千两,采买金丝楠木又划走五千——萧瘸子,你是急着给自己打棺材还是给老腌菜建庙?”
廊下轮椅声碾过青砖,萧景珩怀里的婴儿正嘬着块糖画,鎏金糖丝糊了他满手:“王妃消消气……咳咳……工部新制的火药还差些银钱。”
“火你棺材板的纸钱!”她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屋顶。只见她猛地伸手,如闪电般迅速地将那糖画夺了过来。
那糖画本是用麦芽糖制成,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甜香。然而,当她定睛一看时,却惊讶地发现麦芽糖里裹着的金箔竟然显现出了血字密令——【三更焚阁】。
“拿我儿的零嘴传暗号?”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解,“朱雀卫死绝了不成?竟然不会用信鸽传递消息?”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躺在一旁的婴儿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愤怒。只见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直直地抓向了桌上的账本。
姜黎见状,连忙将账本拿开,生怕孩子把它弄坏。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账本上的墨迹时,却惊愕地发现那些原本清晰的赤字竟然在一瞬间扭曲变形,变成了一幅粮仓路线图!
“这……这是怎么回事?”姜黎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
她拎起哇哇乱叫的孩子,用力地晃了晃,警告道:“再乱改账目,今晚奶糊里就给你拌黄连!”
孩子被晃得有些晕头转向,但似乎并不害怕,反而笑得更欢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萧景珩突然开口说道:“王妃,不如您亲自去验一下粮食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说着,他手中的鎏金链梢如同有生命一般,灵活地卷开了地窖的铁锁。随着锁头的开启,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腐臭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姜黎强忍着不适,定睛看去,只见地窖里堆满了麻袋,而从那些麻袋中,竟然簌簌地爬出了无数的黑甲虫!这些黑甲虫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更让人惊讶的是,每只黑甲虫的背壳上,都刻着一个琅琊阁的狼头徽!
姜黎毒指甲碾碎虫群,黏稠汁液溅上裙摆:“拿蛊虫当米粒?你们工部是穷得雇不起挑夫了!”她踹翻麻袋,陈米中滚出个鎏金匣子,锁眼赫然是她幼时的长命锁样式。
萧景珩咳嗽着转动轮椅:“王妃可认得这……”
“认你祖坟的陪葬品!”她捏碎铜锁,匣内羊皮卷铺开的刹那,婴儿突然尖声啼哭。泛黄的“天机阁族谱”上,姜黎母亲的名字被朱砂重重圈起,批注刺目——【疯凰血脉,七代而斩】。
廊外忽起骚动,马夫拖着个口吐白沫的粮商撞进门:“娘娘!这厮在草料里塞了硝石!”
“塞得好!”姜黎反手将硝石粉撒向地窖,火折子擦着萧景珩耳畔掠过,“轰”地点燃蛊虫尸堆,“正好把老腌菜的耗子窝烧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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