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建筑医生李默的听诊器紧贴着写字楼 B 座的承重墙,金属探头传来的震动让他牙齿发酸。墙体内部的声响诡异得如同胎儿的心跳,混着液体晃荡的咕嘟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他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某处混凝土接缝处渗出的淡蓝色黏液,正沿着双环标记的轮廓缓缓爬行。
“这不对劲...” 李默的喉结滚动着,将声波检测仪贴了上去。屏幕瞬间被刺目的红光填满,检测结果显示墙体内部存在 3.17Hz 的持续共振,与青梧里灾难时的频率分毫不差。当他用墙体探测仪切开表层混凝土,数百个过期镇静剂药瓶如尸骸般倾泻而下,瓶身布满的蓝色菌丝在接触空气的瞬间疯狂生长,缠绕成雨燕展翅的形状。
药瓶堆里的血字纸条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李默刚要拾起,身后的消防栓镜面突然映出一个戴着雨燕面具的身影。他猛地转身,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而手机屏幕在此刻亮起,自动播放的直播画面里,另一栋写字楼的承重墙轰然倒塌,露出墙体夹层中蜷缩的人体 —— 那些皮肤与混凝土融合的受害者,胸口都插着和他眼前一模一样的镇静剂药瓶。
李默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面,冷汗浸透的衬衫与混凝土摩擦出细碎的声响。那些倾泻而下的过期镇静剂药瓶仿佛还在眼前滚动,瓶身缠绕的蓝色菌丝如同无数扭曲的手指,要将他拖入深渊。血字纸条上 “混凝土吃人” 的警告在脑海中不断回响,而消防栓镜面里那一闪而过的雨燕面具,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直播画面中墙体夹层里与混凝土融合的人体,胸口插着和他眼前一模一样的药瓶。那些扭曲的面容,空洞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控诉,又像是在预示他的结局。“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快听不清。从业二十年,他见过无数建筑的 “病症”,却从未想过会卷入如此恐怖的阴谋。
与此同时,陈美玉和林双生正趴在通风管道里。管道壁渗出的黏液与药粉孢子的颜色相同,在他们的防护服上晕开诡异的花纹。“听!” 林双生突然按住陈美玉的肩膀,墙体另一侧传来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当他们终于找到隐藏的施工入口,铁门上 “混凝土之神血管工程” 的标语还带着新鲜的油漆味,门缝里飘出的福尔马林气息,与陈美玉在药柜暗格里闻到的如出一辙。
而在混凝土宫殿深处,苏棠被吸入未知的黑暗后,坠入一片由孢子组成的蓝色海洋。无数记忆碎片在她身边漂浮,其中一段画面让她血液凝固:年幼的林双生正在被注射淡蓝色液体,注射器标签上写着 “代谢调控剂”。当她试图触碰这些记忆,所有孢子突然聚合成雨燕面具人的模样:“你以为只有你是实验品?双生胎的诅咒,从胚胎期就开始了。”
李默跌跌撞撞地冲出写字楼,却发现街道已被皮肤布满菌丝的人群包围。那些人空洞的眼神中倒映着天空中盘旋的无人机,而无人机投射的光束在地面组成巨大的双环标记。他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 是他女儿在幼儿园的照片,照片角落被 PS 上了雨燕纹身,配文只有冰冷的一行字:“继续查下去,下一个砌进墙里的就是她。”
女儿天真的笑容与那邪恶的标记形成刺眼的对比,威胁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他的心脏。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手机差点滑落。保护女儿的本能让他想要立刻逃离,可作为一名建筑医生的良知又在拉扯着他,那些被砌进墙里的受害者,那些无声的呼救,像幽灵般缠绕着他。
“该怎么办...” 他蹲下身,双手抱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继续追查下去,女儿将陷入危险;可就此放弃,又如何能心安?
陈美玉和林双生撬开施工入口的铁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屏住呼吸。整个楼层的承重墙都被改造成了中空结构,输送管道里流淌着淡粉色的黏液,管道壁上嵌着无数昏迷的人,他们的静脉与管道相连,正在为某种未知的工程 “供血”。林双生的目光突然被墙角的冷冻柜吸引,柜门内侧贴着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双胞胎胚胎的发育过程,每个阶段都标注着 “共振适配度检测”。
苏棠在孢子海洋中挣扎时,发现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开始发光。血痕组成的倒计时逆向归零后,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去找双生胎的代谢数据”。当她顺着孢子流动的方向前进,前方出现一扇由混凝土浇筑的门,门上的锁孔形状,与她和林双生肩胛处的双环标记完全吻合。
夜幕彻底笼罩城市,林双生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他扶着承重墙缓缓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墙面凸起的纹路,竟发现那些纹路组成了他的体检报告编号。陈美玉察觉到异常时已经太晚了 —— 林双生的鼻腔开始渗出蓝色黏液,手机屏幕自动弹出他的体检报告:血液中地西泮浓度超标 37 倍,而检测日期赫然是青梧里事故发生前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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