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东溪社区沉寂如水。
马飞飞披着黑色薄外套，背着小工具包，悄然从后门溜出楼栋。他不敢从正门走，怕被保安老范盯上。虽然两人混熟了，但这种深夜出门“撬砖”的行为，不好解释。
系统地图在他脑海里展开，一条虚线引导他穿过绿化带，绕过垃圾回收点，最后在社区东南角一座早已废弃的小电房前停下。
“到了。”
电房门锁着，斑驳的铁皮锈迹斑斑，旁边墙角堆满了废弃杂物，还有两把废旧扫帚斜靠着。他猫着腰摸进后侧围墙，果然看见那块和其他略显不同的红砖——位置略高，砖缝偏宽，上面还贴着半截老报纸残痕。
“第七砖，找到了。”
他掏出起子，轻轻敲击砖面，听声音判断结构。
“空的。”他眼神一亮，小心撬开砖块，露出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很旧，外面包着几层塑料膜，防水做得挺到位。
打开一看，里面有三样东西：
一盘旧款MiniDV录像带、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以及一张破损严重的社区电网图。
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是个穿工装的中年男人，旁边站着一位……女生，头发有点像林芮芮，但不是她。
马飞飞正拿着录像带端详，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脚步声。
“你怎么来的？”他下意识地问，没回头。
“你知道我擅长跟踪啊。”林芮芮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穿着一件宽松T恤，脚踩帆布鞋，脸色有些复杂，“你刚才拐出家门那步，脚太重了。你一走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你跟着我干嘛？”
“我怕你夜里出事……现在这种事情，不应该一个人承担。”她走过来，看到那盘录像带时愣住，“这是……？”
“Y.S.留下的线索。”马飞飞把照片递给她，“你看这个人眼熟吗？”
林芮芮皱眉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然后猛然一怔。
“这个人……好像是我爸爸单位以前的同事。叫胡世达，他们一块儿干过工程维护。可他十几年前就‘意外离职’，之后听说出了车祸……”
“你爸有没有提过‘Y计划’？”
“小时候他偶尔讲过，说东溪社区当年是实验点，有些数据、通风、电网都特别设计过。但我以为他只是自吹自己搞设计的有成就。”林芮芮的声音有些飘，“我现在开始怀疑，当年他知道得很多。”
马飞飞收起录像带：“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播放设备。MiniDV早就淘汰了。”
“我家有。”林芮芮忽然轻声说。
“啊？”
“我爸有一台老式录像机，型号正好能读这种磁带。我以前想扔掉，他死活不让，说是‘留着总有用’。”
她眼神复杂：“没想到，真有一天用得上。”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她点头。
**
半小时后。
林家客厅，灯光微弱。
电视机接上了那台年代感十足的JVC录像机，马飞飞小心翼翼地把录像带塞入，按下“播放”。
屏幕“吱啦”一声闪过一道雪花，随后画面出现：
一个穿着社区物业制服的男人出现在画面里，是胡世达。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今天是2007年8月1日，我正在做Y计划最后一阶段的同步测试。现在可以确认，系统连接地下光缆信号完成，‘楼宇节点’感应已经稳定运作。唯独，电压波动在夏季出现问题，社区已有多次短时断电现象。”
“……我担心上级会掩盖问题。社区内部有疑似监控装置自动启动，即便在无人使用情况下仍然记录数据。我不知道这些数据去了哪里。”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录像，请……注意电房旁的第七块砖，我把备份和图纸留在那里。别相信任何物业的说法，也别轻信‘维护部’的人。”
画面戛然而止。
林芮芮脸色白得可怕。
马飞飞轻声说：“这……不是普通的系统维护日志。他在警告我们。”
“Y计划，从来就不只是某个电力项目。”她咬了咬唇，“它……可能和更大范围的数据监控有关。”
就在这时——电视突然黑屏，录像机发出“咔哒”一声，自动弹出录像带。
马飞飞和林芮芮对视一眼。
林芮芮轻轻靠近了点，声音压得极低：
“飞飞，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好像真的卷进了什么很大的事。”
他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挣开。
良久，她轻轻靠在他肩上，小声说：
“我有点怕。”
马飞飞轻笑，“那你更不能离开我。”
**
与此同时，沈婉儿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夜色，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飞飞今晚……不在楼里？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点开了马飞飞的微信。
消息栏还停留在他前几天发的一张猫猫表情包。
她犹豫了几秒，手指轻轻点下语音：
“你……睡了吗？我有点失眠。”
发出去不到十秒，她愣住了——
对方竟然秒回：
“我也没睡，有点事在外面。”
沈婉儿怔了怔，嘴角轻轻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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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
【录像线索已录入：Y计划真相进度 23%】
【“林芮芮”亲密度升级，当前等级：轻度依赖】
【副线任务更新：查明2007年断电事故的背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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