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的昆仑山巅,老君与如来对弈。棋盘上黑子排成八卦阵,白子列作莲花形,天元位空着一枚混沌色棋子。老君抚须微笑:"道兄以为,补天之后,人族当以何为本?"
如来落下一枚白玉棋子,棋面上浮现出众生疾苦:"众生皆苦,需得超脱。"
老君点头:"顺其自然,道法自成。" 他取出八卦炉置于棋盘一侧,炉中跳动着补天残火,"不如一赌。若人族最终求佛者众,贫道的八卦炉归你;若修道者多,这面昆仑镜便赠予道门。"
画面转换到五百年前,八卦炉崩裂时,最大块的昆仑镜碎片被如来暗中收走。他抚摸着碎片自语:"镜魂转世之日,便是佛门大兴之时......" 紧接着,碎片化作流光坠入东胜神洲,最终嵌入罗刹女腹中胎儿的右眼。
红孩儿浑身发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异瞳能看破一切变化,为何佛道两家对他穷追不舍:"所以我只是赌注?是你们赌局里的一枚棋子?"
"不。" 观音突然开口,千手中的一只托着净瓶,瓶中倒映着无数平行时空,"你是变数。当年赤精子散灵时,将补天火灵注入镜魂,让你同时拥有火灵与镜魂,便是为了打破这场赌局。"
净瓶内下起翡翠色的雨,每一滴雨珠都映照着不同未来:有的未来里,红孩儿成为佛门禁制的善财童子;有的未来里,他手持完整昆仑镜,站在崩塌的灵山脚下;还有的未来里,火焰山的地火之眼与镜魂共鸣,烧穿了三十三重天。
【五】龙女抉择
雨幕中,龙女的白衣渐渐染上金纹,那是龙族秘法 "焚身祭镜" 的征兆。她取下腕间金铃,露出下面的龙族图腾,竟与红孩儿右眼的镜纹一模一样:"圣婴,昆仑镜碎片必须归位,但归位的方式,由你决定。" 她将定海珠按在红孩儿眉心,"这是龙族最后的至宝,能暂时稳住镜魂。"
剧痛中,红孩儿看到更多记忆:铁扇公主临死前,将毕生法力凝入翡翠叶,在他右眼中留下一道禁制 —— 若有人试图强取镜片,必先杀她元神。而现在,母亲的元神正蜷缩在净瓶角落,用最后的力量向他摇头。
"菩萨。" 红孩儿突然平静下来,"我娘元神何在?"
观音千手中的一只缓缓展开,掌心躺着铁扇公主虚幻的身影。那身影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指尖向红孩儿眉心点去,将最后一缕记忆注入:当年在积雷山引动地脉自爆前,她偷偷将镜片的另一半藏在了红孩儿的火鳞项链中。
"我明白了。" 红孩儿右眼翡翠光芒大盛,突然伸手抓向自己右眼,在龙女惊叫声中,硬生生将那片翡翠镜片挖了出来!鲜血还未滴落就被蒸发,镜片悬浮在空中,映照出如来在灵山骤变的脸色 —— 他终于暴露了,当年正是他暗中操控伏魔罗汉,逼死铁扇公主。
"善财龙女。" 红孩儿左眼依旧燃烧,空荡的右眼眶却流下血泪,"你可愿与我做场交易?用你的龙血为引,将镜片送往兜率宫 —— 送给老君。"
龙女愣住,突然明白他的意图:若镜片归老君,佛道赌约的平衡将被打破,如来的算计也将落空。她毅然点头,割破手腕,龙血化作虹桥,托着镜片飞向三十三天外。
【六】净瓶暗局
三日后的南海潮音洞,悟空盘坐在莲台上调息,胸口镜纹已淡如薄纱,却在运功时隐隐发烫。观音净瓶中的杨柳枝突然无风自动,枝条尖端竟长出了三片新叶,每片叶子上都刻着 "善财" 二字。
"菩萨,那娃娃......" 悟空抓了抓腮,望着洞口方向。
"镜片已归位。" 观音语气莫测,净瓶表面浮现出老君的八卦图,"只是归到了老君手中。"
悟空咧嘴一笑,露出尖牙:"如来怕是要气疯。当年他偷藏镜片,如今反倒成全了老牛的徒弟。"
正说着,洞外传来熟悉的火啸声。红孩儿踏着风火轮降落,右眼缠着白绫,腰间却挂着善财龙女的金铃,衣摆处还沾着未褪的龙血:"猴子,伤好了?"
悟空金箍棒往肩上一扛,上下打量他:"怎么,还想再打一场?"
红孩儿左眼火光跳动,白绫下的右眼传来镜魂的温热:"打是要打,不过......" 他压低声音,金铃发出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密语,"下次在灵山打。"
远处云端,唐僧的锦斓袈裟若隐若现,眉心血痣闪烁着与红孩儿白绫下同样的微光。那是当年金蝉子在如来座前,偷偷种下的镜魂分身 —— 为的就是今日,让红孩儿的镜魂与自己的佛心共鸣。
南海的浪潮拍打着礁石,善财龙女的身影渐渐透明,她的金铃已系在红孩儿腰间,龙族的使命就此传承。而净瓶中的杨柳枝,正悄悄长出第七片叶子,每片叶子都对应着红孩儿眼中的镜魂碎片。观音凝视着三十三天外的兜率宫,那里正传来八卦炉重启的轰鸣 —— 老君的赌约,终于有了新的变数。
当红孩儿揭开白绫,右眼的镜纹与胸前的火鳞项链发出共鸣,火焰山的地火之眼突然喷出七彩霞光。他知道,这场始于盘古开天的赌局,终将在自己手中迎来最炽烈的终章 —— 不是作为棋子,而是作为执棋者,让火灵与镜魂,在天地间烧出一条自在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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