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弱水沉金
凌云渡的河水突然倒流,浑浊的水面下翻涌着金色泡沫,露出河床上堆积如山的佛经残卷。红孩儿踏浪而行,靴底触及水面时,竟感觉如踩在水银上般滑腻 —— 那根本不是普通河水,而是被稀释的弱水精华,连他掌心的火德印记都在微微发烫。翡翠右眼穿透浑浊水面,看见河底沉着具青铜棺椁,棺身布满莲花浮雕,十八根锁链分别拴着金刚杵、锡杖、袈裟扣等佛门法器,每道锁链都刻着 "唵嘛呢叭咪吽" 的逆咒。
"这是... 金身涅盘的痕迹?" 红孩儿刚要触碰,最近的一串佛珠突然炸开。一百零八颗珠子在空中组成 "受、想、行、识" 四字,每个字都渗出黑色脓血,脓血滴在河面,竟腐蚀出张扭曲的人脸 —— 赫然是红孩儿自己入魔时的模样,眼瞳中跳动着混沌之火,嘴角勾起的弧度与青铜巨门后的身影分毫不差。
他猛然想起,三年前在金平府收服犀牛精时,曾有半片佛经残页嵌入地脉,此刻这些经文正借着弱水的特性,将他的业力具现化。河底的青铜棺椁突然发出嗡鸣,棺盖裂开寸许,溢出的金光中夹杂着婴儿的啼哭,正是他出生时火焰山的地火轰鸣。
【二】业火焚经
弱水突然沸腾,无数经卷碎片飞旋着组成堵文字墙,每片残页都倒写着《金刚经》,"相无我人众生寿者" 变成了 "者寿生众我人无相",墨字在水面投射出扭曲的光影,疯狂吸收他的火德精华。红孩儿的三昧真火刚要灼烧,却发现火焰接触经文的瞬间,竟被染成暗紫色,顺着经脉倒灌回丹田。
危急关头,怀中明珠自动飞起,光芒照出文字墙后的真相:铁扇少女站在云层后,手中青铜丝穿梭不停,每根丝线都连接着红孩儿历次战斗散落的业力 —— 火云洞的焦土、凤仙郡的旱魃、金平府的犀牛精残魂,全被编织成这件 "逆佛衣"。她的面容被青铜面具遮挡,唯有发间别着的焦黑芭蕉叶,证明着与红孩儿的关联。
"娘亲?!" 红孩儿惊呼未落,文字墙突然坍塌。无数经文如蝗虫般扑来,在他皮肤上烙下血色的反向梵文,每道印记都对应着他曾伤害过的生灵:被火鸦灼伤的百姓、被五行车抽干的河神、被三昧真火重创的妖怪。他感觉元神正在被这些印记啃噬,火德真元如决堤之水般外泄。
【三】金蝉脱壳
烙痕处突然传来剧痛,红孩儿发现自己的三昧真火正被强行逆转,火苗由金转黑,竟开始焚烧他自己的元神。千钧一发之际,河底的青铜棺椁突然完全开启,里面飞出只金蝉蜕壳,薄如蝉翼却散发着万佛金光,正是唐僧前世金蝉子的遗蜕。
蜕壳自动裹住红孩儿,表面的《心经》文字如活物般游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的经文化作金色水流,将那些反向梵文尽数冲刷。更神奇的是,金蝉翅膀的纹路与红孩儿额间太极图完美重合,在眉心处形成个全新的 "卍" 字佛印,佛印中心跳动着与他本命真火同源的金色火苗。
"原来如此..." 红孩儿恍然大悟,当年金蝉子转世时,曾在火焰山留下这具遗蜕,专为今日之劫。他主动将三昧真火注入佛印,火焰顿时纯净如初,不再是暴烈的赤焰,而是温润的金焰,如莲花绽放般护住元神。弱水在金焰下沸腾得更加剧烈,却再无法伤他分毫。
【四】弱水炼器
金蝉蜕壳突然融化,在红孩儿体表形成层透明薄膜,薄膜上流动着《金刚经》的微缩经文,每字每句都在洗涤他的业障。他纵身跃入弱水,那些腐蚀性液体竟无法伤他分毫,反而被金焰蒸发,露出河底的青铜棺椁。此时棺椁完全开启,里面整齐排列着三百六十把造型各异的佛门戒刀,每把刀身上都刻着红孩儿曾造过的杀业:刀疤对应着黑熊精的伤口,缺口对应着赤蛇妖的断尾,锈迹对应着老鼠精的毒血。
"好个因果具现化!" 红孩儿双手合十,三昧真火从毛孔喷涌而出,金焰包裹住所有戒刀。火焰触及刀身的刹那,刀身全部软化,在弱水中重组为柄金刚杵,杵头刻着 "业火" 二字,杵身缠绕着红孩儿的火鸦精魄,杵尾镶嵌着金蝉蜕壳的碎片。更奇妙的是,杵身上浮现出段偈语:"业火化红莲,方知我是我",正是燃灯古佛留下的偈言。
金刚杵成型的瞬间,凌云渡的弱水突然清澈见底,河床上的佛经残卷全部化作光点,融入红孩儿的光轮。他感觉浑身轻快,那些纠缠多年的业障,竟被真火炼作了护法金刚的法相。
【五】真身归位
金刚杵成型的瞬间,整个凌云渡突然蒸发,红孩儿发现自己站在朵火莲中央,脚下是浩瀚星海,每颗星辰都映着他经历的劫难。铁扇少女的身影在星海中若隐若现,她手中的青铜丝不知何时已编织成件锦斓袈裟,袈裟上绣着的竟是完整的《封神榜》,每个名字都在吸收他的火德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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