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炉前惊变
辛酉年小雪,兜率宫的八卦炉在正午时分突然发出龙吟。炉壁上"乾、坤、震、巽"四个主卦象如活物般扭曲,青铜卦符竟从炉体剥落,在空中拼出"火精归位"的古篆。太上老君手中的拂尘刚触及炉身,九根尘丝突然燃起琉璃净火——这火不似寻常丹炉的赤金焰,而是泛着青红交织的琉璃光泽,与红孩儿体内的三昧真火同源同色。
"启禀老君,炉内... 炉内炼的不是金丹!" 金银童子的声音带着颤抖。红孩儿随观音莲台而至,只见炉内翻滚的丹火中,半把青铜芭蕉扇若隐若现,扇面水波般荡漾,竟显化出铁扇公主十六岁的面容 —— 那时她尚未戴上罗刹面具,眉间朱砂痣与红孩儿眉心的 "卍" 字佛印隐隐呼应。
老君突然将拂尘掷入炉中,木质尘柄与芭蕉扇的青铜扇柄发出蜂鸣,竟如榫卯般完美嵌合。炉火瞬间转为青碧色,喷出的不再是丹气,而是裹挟着《道德经》箴言的巽风精华。风中浮现出被尘封的记忆:昆仑山巅,年轻的老君手捧半块盘古眉心骨,对面的西王母眉间朱砂痣形状奇异,细看竟是火焰山的地脉走向。
"原来母亲的朱砂痣......" 红孩儿喉间发紧,翡翠右眼突然浮现出第 88 章中铁扇公主盗灯芯的场景 —— 那时她手中芭蕉扇划开的不是灵山结界,而是包裹现世的混沌胎膜,"所谓盗灯芯,根本是三教共铸的因果..."
【二】扇骨秘辛
红孩儿指尖刚触碰到炉中芭蕉扇,整座八卦炉突然变得透明如琉璃。炉壁内层密密麻麻的纹路不再是八卦爻象,而是用盘古血写就的《连山易》全文,每道血痕都在吞吐着混沌初开时的鸿蒙紫气。更惊人的是,扇骨中空处流淌的不是普通巽风,而是被压缩的时空乱流,每道乱流都封印着被篡改的历史片段:
最醒目的一段里,铁扇公主站在长明灯台前,芭蕉扇扇动时带起的不是飓风,而是将盘古第三块眉心骨的核心从灯芯中剥离。如来的声音从乱流中传来:"此火精需经人间七情淬炼,方能成为照破混沌的引路灯。" 而老君同时将拂尘递给她:"扇柄藏着八卦炉的炉胆,可护持精魄转世。"
红孩儿猛然想起在火焰山看见的青铜碑 —— 罗刹族本是盘古眉心血所化,而母亲手中的芭蕉扇,根本就是用第二块眉心骨的边角料锻造而成。扇面上的火焰纹,实则是盘古开天时的地火脉络,而扇骨的七十二道折痕,对应着三教合流的七十二处关键地脉。
【三】返本归元
老君突然掐动法诀,八卦炉发出天崩地裂般的轰鸣。炉体炸裂的瞬间,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重组,竟成了座微缩的火焰山模型:赤红山体上蜿蜒着地火龙脉,山顶火山口正对应着长明灯台的莲花底座。芭蕉扇自动飞向火山口,扇柄插入的刹那,模型崩塌,露出核心处的青铜匣子。
匣盖开启的刹那,红孩儿胸口传来万钧重压。匣中躺着的不是法宝,而是个青铜铸造的婴儿襁褓,襁褓边缘刻着细密的火焰纹,内侧用三教文字刻着《育婴咒》:"佛为魂,道为骨,儒为血肉,炼此精魄破混沌。" 字迹中,铁扇公主的笔迹占七分,剩下三分分别是如来的指痕与孔子的笔锋。
"这是......" 红孩儿颤抖着捧起襁褓,襁褓突然发出温热的脉动,浮现出他从出生到受封的所有场景:火云洞第一次啼哭时,老君的拂尘虚影在窗外徘徊;受封善财童子时,孔子的韦编三绝图隐现在袈裟纹路中;甚至在通天河补经时,如来的金钵投影曾短暂覆盖过他的琉璃火瞳。
【四】三教共育
老君从袖中取出紫金葫芦,倒出三滴晶莹液体:首滴金黄如佛光,散发着大雷音寺的檀香;次滴青碧似仙露,涌动着八卦炉的丹气;末滴赤红如热血,蒸腾着人间灶火的烟火气。三滴液体落在青铜襁褓上,顿时浮现出最震撼的画面:
婴儿红孩儿满月时,铁扇公主抱着他跪在三重法像前:正中央是老君的三清像,左侧是如来的金身,右侧是孔子的立像。三位圣人同时抬手,老君的拂尘注入青色道气,如来的金钵洒落金色佛光,孔子的韦编飘出赤红儒气,三股力量在婴孩眉心汇聚,凝成火焰状的 "善" 字印记 —— 这正是他后来额间 "卍" 字佛印的雏形。
"当年盘古精魄分三," 老君的声音突然低沉,"第一块入我八卦炉,第二块成灵山灯芯,第三块本该永镇幽冥,却被西王母与如来算计,借你母亲的精血孕育出人间火种。" 他望向红孩儿,眼中是万年沧桑,"而这把芭蕉扇,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守护你而存在。"
【五】法器真意
当最后一段影像消失,青铜襁褓突然如活物般蠕动,在红孩儿手中重组为全新的芭蕉扇。扇面不再分阴阳二气,而是呈现出混沌初开的灰蒙色,扇动时既能卷起毁天灭地的飓风,又能降下滋润万物的细雨。更奇妙的是,扇骨上自动浮现出三教经典:左侧扇骨刻着《道德经》的 "道生一",右侧扇骨是《金刚经》的 "应无所住",而扇柄上密密麻麻刻着《大学》的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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