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你个老匹夫!” 青崖躲在石柱后,看着大祭司站在祭坛上,手中举着共工颅骨改的酒盏,盏中盛着千童血,“用孩子的血开门,你就不怕遭天谴?” 沧溟冷笑,颅骨盏发出共鸣:“天谴?当年天道用封神榜斩我祖巫,何尝有过慈悲?今日就让这归墟之门,吞了所谓的天道!”
他将血盏倒入青铜门,大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门缝中渗出混沌浊气,夹杂着共工的怒吼:“洪荒遗恨,今朝偿!” 青崖只觉胸口剧痛,怀中的舆图残片突然发烫,染血的婴孩岛纹与青铜门完美重合,他后颈的火焰纹竟化作钥匙形状,插入门缝的瞬间,门内浮现出红孩儿涅盘的记忆 ——
“爹爹,娘亲,孩儿去了……” 琉璃灯芯坠入归墟,临走前回望芭蕉洞,铁扇公主的泪滴在灯芯上,化作 “劫灰扇” 的雏形。青崖猛然惊醒,原来舆图上的婴孩岛,竟是红孩儿涅盘时的肉身所化,而他体内的血脉,正是那盏灯芯留下的 “人间火种”!
“发现他了!” 沧溟的声音如冰水浇头,青崖抬头,只见自己的倒影正映在青铜门上,火焰纹被放大百倍,像极了归墟之门的钥匙。数十个青铜傀儡扑来,为首的正是第一章里的锁魂绞傀儡,颈间绞索上的甲骨文贪婪地吸收着千童血,变得比之前粗壮三倍。
“小崽子,你娘没告诉你,铁扇公主当年偷了我的共工颅骨碎片吗?” 沧溟一步步逼近,颅骨冠上的眼洞突然睁开,“你体内的红孩儿血脉,正好给共工大人当重生的引路灯!” 他抬手,青铜门中伸出共工的骨爪,直取青崖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白芷突然从傀儡堆里冲出,手中握着半截断箭 —— 竟是用自己的蛇鳞磨成的 “光阴匕首”。“青崖,用窥纹看门上的‘归藏卦’!” 她大喊着刺向沧溟,“共工的弱点在当年被不周山砸中的旧伤处!”
青崖运转异能,果然看见青铜门上布满卦象,其中 “归藏卦” 的坎位有处裂纹,正是共工怒触不周山时留下的。他摸出舆图残片,拼尽全力刺向裂纹,鲜血溅在门上,竟让整个归墟殿震颤。共工的骨爪在离他后颈三寸处停下,发出不甘的咆哮,青铜门开始崩塌。
“不!” 沧溟尖叫着,“光阴烛还没改写封神史,共工大人还没拿回火部神位 ——” 他突然看向祭坛上的千童血,眼中闪过疯狂,“既然你要毁门,那就用这些孩子的血,给共工大人祭旗!” 他挥手,千童颈间的因果锁同时炸开,鲜血化作血雾,涌入青铜门。
青崖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倒下,心中剧痛。他突然想起母亲曾说:“火鸦遗族的火,不是焚烧他人的业火,是照亮众生的心灯。” 此刻,他后颈的火焰纹突然爆发出强光,竟将千童的血雾凝聚成火鸦形态,每只火鸦口中都衔着孩子们的魂魄,轻轻放在地上。
“这是…… 红孩儿的‘燃魂灯’!” 沧溟震惊后退,“你竟能逆改因果,将血祭转化为魂灯?” 青崖没空搭理他,看着孩子们苏醒,眼中闪过坚定。他转身,对着崩塌的青铜门举起焚天鼎残片,鼎身突然浮现出截教万仙的虚影,齐声念道:“截教弟子,愿为顾氏血脉,再破封神榜!”
青铜门轰然倒塌,露出后面的地宫入口。沧溟趁机遁走,临走前留下狠话:“顾青崖,你以为毁了归墟之门就能赢?光阴烛早已改写了封神榜,现在的天庭火部,根本没有红孩儿的位置!” 青崖刚要追赶,白芷突然拉住他,指着地宫深处:“别追了,离朱还在丹炉里,而且……” 她顿了顿,“地宫下面,有当年巫妖量劫时,祖巫共工藏起来的‘怒潮戟’碎片。”
两人刚要进入地宫,地面突然震动,归墟殿顶部的青铜灯纷纷坠落。青崖抬头,看见天花板上刻着巨大的 “连山易” 卦象,其中 “混沌卦” 的位置,竟缺了一块 —— 正是他手中的舆图残片形状。他突然明白,这残片不仅是地图,更是补全天道的关键。
“青崖,小心!” 白芷的惊呼传来。青崖转身,只见那个卖 “红孩儿灯芯” 的摊主冲来,手中握着把青铜刀,刀身刻着 “青玄” 二字 —— 正是恶炉灵的分魂!他本能地举起劫灰扇,扇面却在此时浮现出铁扇公主的留言:“遇青玄,需借牛魔王的平天槊。”
“平天槊……” 青崖想起鼎身的小字,“难道牛魔王的残魂,真的在某处等着我?” 来不及细想,恶炉灵已攻到眼前,刀光映出他胸口的丹丸,正是困住离朱的元凶。青崖咬牙,用窥纹锁定丹丸的灵枢节点,挥出珊瑚片 ——
“当啷!” 珊瑚片断裂,恶炉灵发出桀桀怪笑:“小崽子,没了焚天鼎,你拿什么跟我斗?当年老子化胡为佛,就是为了盯着灵山底下的青铜脉眼,你以为三教真的容得下你们这些遗章余孽?”
话音未落,地宫深处突然传来牛吼,混着青铜碎裂声。青崖和白芷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惊喜 —— 是牛魔王的残魂,在呼应平天槊的召唤!他们趁机退入地宫,背后的归墟殿在恶炉灵的攻击下轰然倒塌,却露出了墙上的惊天秘密:一幅巨大的壁画,画着三教圣人与青铜海大祭司签订 “锁天契”,共同镇压红孩儿的火部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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