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崖醒过来时,感觉脑壳像被东海龙王拿定海神针砸了七十二下,太阳穴突突直跳。咸腥的海风灌进领口,卷着几粒沙子糊在眼皮上,眯眼一瞧,自己正躺在片陌生的海滩上,礁石缝里全是泛着青光的贝壳,跟撒了把碎银子似的。
"奶奶的,这是把我扔到哪国的地界了?" 他揉着腰爬起来,突然听见旁边传来 "嗤啦" 一声响。
转头一看,好家伙,白芷正拿剜心刀割自己袖子,蛇鳞日晷在她手腕上裂开道缝。"白姑娘,您这是要表演行为艺术?"
"闭嘴!" 白芷把布条缠在胳膊上,伤口处渗出的血竟是青铜色,"刚才归墟的混沌光流把我光阴之力冲散了,再不想办法,待会儿就得变成青铜雕像喂鱼。"
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礁石 —— 上面坐着个穿火鸦羽衣的少女,正拿贝壳往海里扔,每颗贝壳落水时都爆出团火苗,烧得海水 "滋滋" 响。
顾青崖看得眼皮直跳:"这姑娘... 莫不是铁扇公主显灵了?" 话音未落,少女突然回头,羽衣上的火焰纹路无风自动,跟活了似的。
"你就是顾青崖?" 她开口时,声音里竟带着股烤红薯的焦香,"我家主子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抛出枚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只涅盘的火鸦,正是顾青崖后颈的胎记形状。
钥匙刚入手就发烫,顾青崖感觉心脏猛地一缩,眼前唰地冒出幅幻象:铁扇公主站在芭蕉洞顶,手里攥着半片舆图,正把枚火鸦钥匙塞进瓦下。
"原来瓦下第三片钥匙在这儿!" 他惊呼出声,却见少女突然化作万千火鸦,扑棱棱钻进海里,水面上只留下圈燃烧的涟漪。
"别看了!海底有异动!" 白芷突然指着海面。
顾青崖低头一瞧,好家伙,海水正打着旋儿往下沉,露出条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四壁全是交错的剑痕,每道剑痕都在渗出金光,把海水染成蜂蜜色。
"这是... 通天教主的剑意?" 他想起虬首仙说过,当年通天战败后,把诛仙剑意刻在了归墟地脉。
话音未落,裂缝里突然传出声龙吟,震得顾青崖耳朵嗡嗡响。
只见裂缝深处浮着柄断剑,剑身上刻满 "诛仙剑阵" 四个字,每个字都在往外冒青铜锁链,锁链另一端竟拴着个模糊的人影。
"老毒物!是通天教主!" 顾青崖激动得差点跳海里,燎原槊突然自己飞起来,槊尖对准断剑上的剑痕,跟中了邪似的直哆嗦。
"青崖小心!那剑痕里封着天道咒!" 白芷的光阴烛突然爆发出红光,蛇鳞日晷的指针疯狂正转。可顾青崖却不管不顾,咬破舌尖往槊尖喷了口血 —— 这口血混着红孩儿的涅盘之火,刚碰到剑痕,那些金光就跟见了克星似的,"滋滋" 地冒黑烟。
"好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裂缝里的人影突然开口,声音像破锣嗓子,"当年贫道被鸿钧那老匹夫用青铜律链锁在这归墟底,就等着有人来破阵呢!"
顾青崖听得直咋舌,敢情这通天教主是拿归墟当自家后院了?正琢磨着,断剑突然剧烈震动,剑痕里钻出条青铜巨蟒,蟒嘴里叼着块牌子,上面写着 "十二正典?锁天契"。
"奶奶的!这不是封神榜的缩水版吗?" 顾青崖骂着脏话,把无垢真火灌进燎原槊。槊尖的火鸦纹路此刻烧得通红,竟张口吞下青铜巨蟒,"咯吱咯吱" 嚼得直响。
裂缝里的通天教主见状,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当年贫道摆诛仙阵,就是用这招破了元始那厮的天道护罩!"
笑声未落,归墟裂缝突然扩大,无数青铜锁链从海底钻出,把断剑缠得跟个粽子似的。
顾青崖感觉后颈的胎记烫得像要炸开,眼前清晰地看见锁链上的符文 —— 全是用祖巫精血写的 "锁天咒",每个字都在吸收通天教主的剑意。
"老毒物!您撑住!小的这就救您出来!" 他吼着把燎原槊插进裂缝,槊身的截教万仙虚影突然全部飞出,举着法宝朝青铜锁链砸去。
"没用的!" 通天教主的声音带着怒意,"这是鸿钧用混沌火种炼的罪业枷,非要用斩仙飞刀才能斩断......"
话没说完,裂缝里突然喷出团混沌光流,把顾青崖冲得倒飞出去。他撞在礁石上,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却看见燎原槊正插在裂缝中央,槊尖的火鸦纹路竟长成了诛仙四剑的形状。
"青崖!快看你的血!" 白芷突然指着海面。
顾青崖低头一瞧,好家伙,刚才喷在槊上的血正顺着剑痕往下淌,每滴血珠都在裂缝里炸开,竟凝成四把迷你诛仙剑,围着断剑团团转。
"我滴个亲娘!这是血祭诛仙阵?" 他吓得差点咬掉舌头,却听见通天教主在裂缝里大喊:"好小子!快把精血引到 ' 锁天契 ' 的节点上!"
顾青崖依言咬破手指,把血滴在燎原槊的剑尖。只见四把迷你诛仙剑突然合为一体,化作道红光射向裂缝深处,正中方才那块 "十二正典?锁天契" 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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