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的血浪刚把火鸦船的残骸拍成碎渣,灵山的青铜庙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吱哇" 一声喷出万丈青光。
顾青崖正用劫灰扇冻着大鹏鸟的翅膀,冷不丁被这股混着檀香的气浪掀上半空,琉璃道袍上顿时沾满了佛骨碎屑 —— 好家伙,这些碎屑比他老家的灶糖还黏,每片都刻着 "因果不空" 的佛言。
"青崖小心!罗汉阵!"
顾青崖低头一瞧,只见八百罗汉的青铜像正从庙顶跳下来,每个罗汉的肚脐眼都喷着青铜钉,活像串会飞的糖葫芦。最前排的降龙罗汉攥着青铜拳头,拳面上还刻着 "阿弥陀佛" 的咒文,直奔他面门而来。
"奶奶的!这是要给小爷开瓢?" 顾青崖骂着脏话挥动燎原槊,槊尖的三昧真火刚碰到青铜拳头,就听见 "当啷" 一声,火星子溅得他直眯眼。更邪门的是那些青铜钉,碰到火光竟自动拐弯,朝着离朱和牛魔王飞去,钉尖上的佛血滴在礁石上,竟长出青铜莲花。
"牛爷爷!接招!" 牛魔王残魂正蹲在礁石后啃烤鱿鱼,见状连忙举起混铁棍,"呔!看俺老牛的平天棍!" 铁棍砸在青铜钉上,竟荡开一圈金色涟漪,那些莲花碰到涟漪就化成了齑粉。
"好样的!" 顾青崖趁机将劫灰扇对准庙顶,扇面上的共工撞山图突然渗出血珠,顺着扇骨往下滴,在庙墙上砸出个冰窟窿。
"小贼竟敢伤我罗汉!" 如来金像的青铜嘴唇突然张开,喷出的不是佛法,是青铜锁链。
顾青崖用洞虚眸望去,只见金像心口处的业火被十二道青铜链捆着,链头都拴着庙顶的铜铃,每个铜铃里都关着个佛骨舍利。"奶奶的!这哪是请火,是闯青铜当铺!"
话音未落,八百罗汉突然合体,化作尊千手青铜像,每只手都攥着不同的佛宝:金刚杵、降魔杵、还有串着骷髅头的佛珠。
顾青崖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将业火和三昧真火同时注入燎原槊,槊尖的火苗顿时长成莲花状,花瓣上刻着 "因果可破" 四个字。"破!" 他怒吼着刺出槊,莲花火苗竟顺着青铜链烧向金像心口。
"轰!" 业火瞬间爆发,照亮了整个灵山。顾青崖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后颈的胎记竟化作火鸦形状,叼着业火就往外飞。刚飞出庙门,就看见离朱站在礁石上,手里举着半块烤糊的鱿鱼:"青崖!灵山在往下沉!"
顾青崖回头一瞧,魂都差点吓飞 —— 整座灵山正在倾斜,青铜庙的屋顶纷纷崩塌,露出里面正在青铜化的如来金像。金像的眼睛里流出的不是慈悲泪,是青铜血,每滴血珠落地都溅起个小漩涡,漩涡里映着归墟之眼的画面:沧溟站在漩涡中央,十二口青铜鼎里喷着血光,鼎口飘着 "盘古心醒" 的幡旗。
"沧溟!你个老匹夫!" 顾青崖骂着脏话就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
只见金像的青铜手指突然掐出个法印,法印里裹着团业火,正被十二道青铜链往地底拖。他连忙将劫灰扇和燎原槊同时插入金像心口 —— 扇面的共工撞山图与槊尖的三昧真火共鸣,烧断了九根青铜链。
"小贼... 竟敢破我灵山..." 金像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突然爆发出万道青光。
顾青崖只觉得身体像被扔进了磨盘,琉璃道袍上的火焰纹路 "啪嗒啪嗒" 掉落,露出底下被青铜侵蚀的皮肤。危急时刻,哪吒的三昧真火突然从槊尖爆发,化作三瓣莲花护住他的心口。
"青崖!接着!" 离朱的火鸦阵突然炸开,万千火鸦扑棱棱飞来,用翅膀扫开青铜链。顾青崖趁机抓住业火,却见业火中浮现出如来的残魂:"小友... 带火... 去归墟..." 话音未落,残魂就被青铜链拖入地底,金像的手指最终指向归墟之眼。
归墟的方向突然传来声巨响,顾青崖后颈的胎记亮如明灯,映出铁扇公主最后的留言:"青崖,归墟潮起时,莫忘..." 话没说完,留言就烧成了灰,与此同时,他左眼里的洞虚眸清晰地看到了沧溟的脸 —— 那老小子正抱着十二口青铜鼎,鼎中喷出的血光里,有无数祖巫残魂在跳舞。
"奶奶的!量劫真要重启了!" 顾青崖骂着脏话跳上礁石,只见归墟之眼正在疯狂扩张,吞噬着东海的海水,海面上漂着无数时空碎片:有巫妖大战的战场,有封神榜的虚影,还有他小时候在渔村补渔网的场景。牛魔王残魂突然指着海面:"青崖!看那儿!"
顾青崖望去,只见沧溟站在归墟之眼的漩涡中央,共工颅骨冠在他头顶滴溜溜转,冠檐上挂着的祖巫眼球全睁开着,射出六道青光。
"红孩儿的人间身!" 沧溟的声音像好几个人在同时说话,"盘古心脏已经苏醒,量劫即将重启... 你以为三教真火能阻止天道?"
话音未落,归墟之眼突然喷出混沌光流,将灵山彻底吞没。顾青崖眼睁睁看着八百罗汉的青铜像被光流卷走,金像的手指在崩塌前指向他怀中的三团真火。他突然想起通天残魂的话:"斩十二正典,断因果囚笼..." 连忙将业火、三昧真火和六丁神火同时抛向归墟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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