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出门了,避着人叫来路边玩耍的小童,给了点钱打发他去街上买了几颗糖,后又避了视线,悄咪咪地回了房间。原以为没事干了可以休息休息,却不想有个黑衣男人早已等候多时。
只一眼,素素便认出此人的身份,她惊了一下,匆忙地合上了身后的门。
“你怎么来了?”她语气有些紧张地问。
“呵,老妹儿,表哥最近又缺酒钱了!”
那人从桌上的盘子里捻起一颗葡萄样式的果子,往嘴里一丢,翘着二郎腿,有些嘲讽地看向她啧啧说道:“我还以为来早了,呵,这个点儿你不应该陪着南宫那小子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素素正欲检查窗户边有无人路过,没好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关了窗后,她一言不发地一屁股坐到男人对面,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灌了两口。
看她这副样子,林黑龙也赶紧吐了口中的果核儿,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那小子这么快,他看不上你了?”
接着又是一阵白眼,不过答案也很显然,就是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不过是她为了自己的面子,故意告诉他自己是被看上的,原以为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眼前之人当真了。
事实上真如那个梅香贱蹄子说的,如果不是南宫耀那天喝得烂醉,又跟发了疯似的胡言乱语,谁都不想照顾一个醉酒瘫子,压根轮不到自己去伺候。
“啧啧啧,妹啊,我早跟你说了,男人都一个样儿!”他将手里的烂核破果皮往桌上一拍,揶揄着:“你们女人就是不懂男人,相信男人的哪有一个好下场?”
接着他又转了转眼珠,再开口嘲弄的语气收减了些,拍着手道:“你看,你要是早听我的话,把那颗药丸往他酒杯里一丢,那些公子哥给我的报酬一到手,没准我一早就把你赎出来了!”
素素听了这话只感觉瞬间有无数条虫子啃噬着她的肉,恶心得紧。
这句话也不知从他嘴里吐出过多少次了,每一次她和他同流合污后得到的那些个报酬,她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无一例外都被这酒鬼悉数拿去买酒了,最后她只能日复一日地坐在这牢似的屋子里隔窗望天兴叹。
所以上次他来找自己,说只要同他一起将南宫公子弄昏倒,事后他就能得到一大笔钱,他也会大发慈悲地将她赎出去,她压根一个字都没信。
她为自己假意地解释:“要是真给南宫他投了药,出了差错被人家发现了怎么办?我觉着他不像是当差的那群,是个聪明的。”
“聪明不聪明的,喝多了谁能知道?这男人一喝多了,恨不得自己就假装自己不明世事了,哪管你推上去的是美人还是毒药?”他竖着脖子,一副很有见解的样子。
素素低头嘲弄一阵,心底暗言:他说的是跟他自己一类的那种人。
“妹啊,你就帮帮表哥,下个药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被逮到了哥也有钱赎你,信哥的,这次的报酬我保你半辈子衣食无忧!”
林黑龙的手指在黑色木桌子上不停地敲动,感觉情绪已经见到所谓的报酬,而热情高涨了。
可是素素听了这话却突然恼了:“报酬报酬报酬,你哪一次不说有天大的报酬!可哪一次我见着了?嗯?还不都被你拿去买酒了?!”素素怒红着眼悲愤地说道,一张本就精致过头的脸在此时显得更加可怖。
似是没想到她会一语道破,林黑龙瞬间恼羞成怒起来,一把揪住她的发辫,黑黄的头发瞬间从头顶散落下来。
他抓着此时如同疯子般的素素,自己却更像个不要脸的疯子,贴耳叫嚣道:“臭娘们儿,老子找你是看的起你,你还给脸不要脸?反正你也接近不了南宫那小子了,倒不如我现在就一把处置了你!”
说着,便抓着她的头发作势往桌上砸去。
再怎么说,素素也是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力气大不过林黑龙不说,桌子边缘粗糙,要是真的磕了碰了那么几下,不死也得脱几层皮了。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眼见这头暴怒边缘的疯狗就要将她的脑袋砸上桌角,素素脑中突然灵光乍现。
双手拼死撑住了桌角边缘,她没管手里压出的一道红痕,即使她的手心已经感到生疼,慌忙劝阻疯狗道:“住手住手!表哥,表哥,我帮你我帮你!我全都帮你!”
谁知林黑龙已经出手,一时半会儿又收不住劲儿,她的额头还是猛地砸了一下。
咚一声,素素只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她抖了抖脸,双手颤颤巍巍地扶着桌边坐下。
有点满意她临时的“转性”,又似乎觉得做得过了些,林黑龙也收了脾气慌忙去察看她的伤势。
他的手还没碰上她,便被素素一巴掌拍开,她泛着红气的眼看向他,有些无力地说道:“药拿来。”
林黑龙会意,连忙掀开黑衣服,从里面缝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外有黑布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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