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翟月还是没有回来。
倒是屋子桌上的茶水又换了一波。
他叫来怀昕,仔细地询问翟月走之前可留下什么话。丫鬟回了:“少爷只说老爷吩咐了要他出门办事,不久就会回来,其余并未多言。”
不过她又说:“不过方才覃家小姐来看望老爷,之后同样来少爷的院子里问了少爷的去向,覃小姐方才还在,现下不见踪影,想必是离开了。”
南宫耀点点头,示意她下去了。
随后又叫来另一位眼熟的下人,向他询问在翟家做事的时间长短,得知此人已在这里留了三十余载,原先是服侍老爷的,也算是看着翟月长大的。
他便问道:“月兄身子一度虚弱,料理事情都有劳累之心,怎么太公有什么要紧的事交由月兄办的?换旁人不行吗?怎么他一大清早就出门到现在没回来呢?”
那下人回:“南宫公子这几日常来,现在又关心我们家少爷的身子,公子真是心地善良,公子说得对,我们少爷确实一直身体都不太好,不过少爷是翟家的少爷,又是独苗,哪有不为翟府挑担子的道理呢?”
南宫耀赶忙解释:“您误会我的话了,我的意思是,如今翟叔叔也算壮年,府里上下的事也该由翟叔叔先去打理,轮也是轮不到翟月头上的。”
下人答:“他是翟家的女婿,有什么事老爷自然不会先想到吩咐他的。”
南宫耀吃了一惊:“竟是女婿?”
下人道:“是,他是入赘来的,娶了少爷的母亲,老爷为不失家门风度,让他更改了姓,称为翟家人。不过这些年对少爷,他也有慈父般的教诲之心,所以老爷在女儿过世后,也一直留这位女婿在身边,早把他当半个儿子了。公子若无别的事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南宫耀点点头,沉默着不再问什么,转身便出了院子。
才从翟府出来,就有一人从巷子里走出,接着径直走到他面前,俯腰拦住了他,道:“公子,八王爷有请。”
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人物,请他做什么?
南宫耀跟着去了。马车带着他行了许久,终于停住。
一家寻常的酒楼,被人引至二楼一间房门口。
只是他并未见得八王爷。
推开的房间里头,只有一位不曾谋面的中年男子,身板站得极为挺直,一身黑衣垂垂落下,配上一双精致黑靴,正站在桌前面色深沉地看向他。
桌上正摆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下人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那人自称是八王爷的一名随行侍卫,他掏出了刻有“仁”字的玉印扳指,那便是八王爷恭仁王的身份象征,寻常百姓见了不管真假便要跪下迎接的。
只是南宫耀轻蔑地看了一眼,弓腰象征性地鞠了一躬,语气略有不满地询问他:“既然是八王爷要找我,他怎么不亲自见我,还拿个信物要你来见我?”
侍卫面露不解,蹙着眉头盯着他:“公子视权贵为浮云,竟然连叩拜之礼都不行,你果真是刚硬无比。”
南宫耀挑了挑眉,理所应当地说:“客气,我素来就不向打着官腔的人叩拜。”
侍卫看上去愤恨无比地嗤了一声,将扳指收回袖里,连茶也没叫他喝,接着双手抱拳举起,恭敬无比地提到了八王爷:“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八爷是最心系百姓的,见不得黎民受一点困苦的。今天请你来,不过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若是事情说得明白了,或许我们与你有机会合作一二。”
南宫耀不以为意,自己就坐下了,拿过茶杯放在手里转着,反问道:“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能有什么合作的?”
侍卫道:“我效忠于八爷,公子不必记住我。”
侍卫故意提醒着:“公子还记得那枚银钿吗?就是在下丢到酒楼附近乞丐的碗里的。”
南宫耀放下茶杯,眼睛微微眯起,一只拳攥着,质问道:“原来是你,你带走了我的朋友,还故意透露的错误的地点迷惑我们,你说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那侍卫眼瞧着南宫耀情绪终于有所波动,知晓此人便对他是个重要的,接着也同样坐下,不急不忙地喝了一口,才道:“我可没有透露过任何错的事,我给那乞丐的时候还特意给他看了八爷的玉印,谁知道那乞丐竟然同公子一样不识货。至于后来乞丐怎么同你说的,说了什么,那在下可就管不到了。”
南宫耀沉沉气,轻声问:“我只问你,那他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
侍卫道:“你放心,那位公子是个通情理的人,我们自然是好生对待着他,只要你答应了与我们合作,我很快就能带公子回来。”
南宫耀随即道:“合作什么?”
侍卫道:“八爷有意整顿汇京城官府风气,公子常出没风月场所,必然知道有哪些人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做他不该做的事。”
南宫耀却沉下头来,现如今谁不知道这汇京一半的月楼都是靠他撑起来的,如今举发旁人,不是在断自己后路,等同于打自己脸吗?那让他下次还怎么坦荡荡地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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