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他从床上扶起,他依旧在神志不清地说着胡话。
灵王探了脉息,稍微松了口气。
“这才第七张就如此,还有三张耀儿怎么承受得住。”灵王喃喃道。
海贝贝在一旁不悦地说道:“既然知道十张南宫他承受不住,你为什么还要罚他十张?一张不行吗?”
折耳惇在一旁拉住海贝贝,赶紧跟他说明:“真要是罚一张,这一张可就顶十张了,你以为你耀哥哥就能承受得住了?”
海贝贝瘪了瘪嘴,并不在意:“明明就有人可以让他一张都不用的,也不知道人家哥哥是怎么当的,一味地折磨弟弟。”
灵王睨了一眼这位头戴兜帽的小孩,笑着道:“什么时候宫里多了个孩子本王都不知情?”
海贝贝张口就要来一句“要你管”,但被折耳惇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一边把他的帽子往下拽拽,盖住脸,道:“这不那谁的孩子,檀大人送来的,性子随他姑姑,灵王不要放在心上。”
“哦。”灵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起身,道:“明日一早我再来吧,你派人守着点他。”
折耳惇点点头。
海贝贝对着灵王走时的背影,作出了凶恶的表情,被折耳惇看到了,在他脑袋上敲了一击,海贝贝立马抱头,哭着问:“你干嘛打我?你怎么不敢打他哥?”
“嘿,你这小鬼,这么晚了,还不滚去睡觉?”
海贝贝翻了个白眼,抱着头往门外走,才一出门没多久他又跑回来了,嘴里“啊啊啊”发出哭音来,他一进屋就害怕地钻到折耳惇的怀里。
自从知晓这小孩和魂尊带点关系,他也可烦与他交流了,揪着人衣领子就将他抓到空中去,带着他一起出门,这刚一出门,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天呢……”
院里的银杏、枫树、棋桌、四面八方的围墙,全都布满了黑蒙蒙的雾似的影子。
一团一团的、一点一点的,尚且还在不断蔓延,尽管不是人形,却仿佛有着无形的脚,在缓缓挪步,一直往寝殿处蔓延。
微亮的灯光下,这些影子却漆黑至极,仿佛是从地底长出,随意攀爬,却都从四面八方地往他们眼前的院中汇集,不声不响地,一个个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
“又来了?”折耳惇眯了眯眼,这与自己回来那天的情况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当时的黑影是不动的,仅仅只是覆盖在各处楼墙上,像是在安安静静地窥探。
现下却好似着急了些。
他将海贝贝抱到怀里,又将他的帽子盖低了些,耐心哄着:“这便是,巨灵之息。你的魂尊或许想要的不只是突破天劫而已。”
海贝贝在他的怀里愣了愣,他探出头来,问了一句:“你会把我交给灵王吗?”
折耳惇向下看了他一眼,道:“若是你夜里不睡觉再跑来偷听的话,我先把你的骷髅架子给拆了扔出去。”
海贝贝缩回了脑袋,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了。
安顿完海贝贝回来,他发现南宫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穿着单薄的衣衫赤足晃到门外来了。
他这几日也是瘦得不成样了,本来合身的衣物现下却松垮垮的,他叹了口气,走到他边上去,哄着人进屋:“殿下,您这个样子出来了,明日准得风寒。”
南宫耀被他拉着往回走,却一直伸着脑袋往后看,折耳惇以为他害怕,便安抚一句:“只是未成形的掠影,不必害怕,明日便消退了。”
南宫耀木讷地点点头,嘴里却犹犹豫豫地说:“我觉得它们想要关心我。”
折耳惇听了,比南宫耀的表情还愣,道:“是,知道您能化生灵之力,也能与生灵沟通,但你也要搞搞清楚状况,这是魂尊的掠影,假以时日,它们幻成人形,一个个有思绪又难对付得很,他只会对灵界有所迫害,不会关心您的。”
南宫耀沉默地往前走,被塞到被子里以后,他看着窗户上趴着的影团,露出一点笑意来,只是笑得僵硬,折耳惇关了门回头看他这样,以为是他出幻觉了,赶忙到他身边,捏了他的脉息仔细探究。
却没看出有什么毛病。
南宫耀依旧对着窗口的影团露出轻松的笑意,还指着对折耳惇说:“你看那黑乎乎的影子,又蠢又笨的大块头,像不像翟月?”
这名字折耳惇倒是记得住,先前吃的喜宴就是这个人的,结果差点把自己吃没了。
所以他也没啥好印象,瘪瘪嘴道:“这回来以后不是魂尊就是人界小子的,不知道还以为这翟月和这魂尊是一个人呢!”
南宫耀倏地怔住了,他突然坐起身子,抓着折耳惇的胳膊问他:“现在人界是何月何日了?”
“这……”折耳惇细细计算了一下,才道:“今年三界的时间过得确实比以前要慢,但人界……现下怕是快七月底了。”
七月底了。
近三个月的时日了,翟月已经在人界过了三个月了。
“我要去人界!”他掀开被子大吼一句。
折耳惇被吓坏了,慌忙起身帮他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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