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墟之战结束后的地球夜,程默独自站在实验室的量子观景窗前。月光透过穹顶的防护屏障,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手中的面具碎片泛着冷冽的幽光,符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无数双眼睛在凝视。黄金瞳突然不受控地亮起,视网膜上浮现出一片沸腾的黑色海洋,浪涛中隐约可见巨大的触手翻涌,而在海洋深处,那破碎面具正缓缓拼凑完整。
“还在研究那个东西?”陈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操作台,银白色瞳孔中映着碎片上诡异的纹路,“普罗米修斯解析了三天,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上面的符文在不断自我改写,就像……”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就像有生命一样。”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普罗米修斯的金色数据流如惊弓之鸟般乱窜:“警告!检测到地幔深处出现异常能量波动!能量特征与影墟祭坛高度相似!”程默的十二对光翼轰然展开,虹色光芒照亮整个实验室,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暗紫色能量核心的躁动,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沉睡中苏醒。
林骁撞开实验室大门,战术目镜闪烁着红光:“市区出现不明沉降!所有地质监测站的数据都在疯狂跳动,地下深处传来……像是某种巨型生物心跳的震动!”他握紧光剑,指节泛白,“这次的敌人,恐怕就在我们脚下。”
三人迅速朝着能量波动源头赶去。当他们抵达一座废弃的地铁站时,原本平整的地面已经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暗紫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带着刺鼻的硫磺味。裂缝中,隐约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还有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念诵着古老的咒语。
“小心,这些雾气里有毒!”陈星的精神力化作屏障将众人笼罩,银白色的光芒与暗紫色雾气相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我的精神力探测到,在地下三千米处,有个巨大的空间,里面……”她的声音突然颤抖,“有个正在孵化的东西,它的形态……像是由无数文明的残骸拼凑而成。”
程默挥动终焉之刃,虹色光芒劈开雾气,露出裂缝深处的景象:一条由黑色晶体铺成的阶梯蜿蜒向下,每一块晶体上都刻着与面具碎片相同的符文。当他们沿着阶梯深入,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墙壁上开始浮现出诡异的壁画——画中描绘着一个戴着完整面具的身影,正在将一个个文明投入沸腾的黑色海洋。
“这是……文明的献祭仪式。”程默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中回荡,“他们想把地球变成新的影墟,用人类文明作为祭品,复活那个戴着破碎面具的存在。”
突然,阶梯剧烈震动,无数由暗物质凝成的触手破土而出,缠住了三人。这些触手表面布满尖刺,每一根刺上都沾染着腐蚀能量。林骁挥舞光剑,金色剑光与触手碰撞,溅起幽蓝的火花:“这些触手比影墟的傀儡更难缠!它们的再生速度太快了!”
陈星集中精神力,试图寻找触手的弱点,却发现精神力触碰到的瞬间,脑海中涌入大量混乱的记忆片段:被毁灭的星球、绝望的文明、还有那个面具身影的狂笑声。“哥,这些触手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意识网络,它们的弱点……”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在网络的核心,有个熟悉的意识波动,是……是我们以为已经死去的黑袍人!”
程默的瞳孔骤缩,暗紫色能量核心疯狂运转。他想起在记忆迷城中看到的黑袍人,那个曾经的守护者,最终却沦为了黑暗的帮凶。“陈星,你和林骁负责切断触手的连接!我去核心区域,无论如何,这次都要彻底终结这一切!”
当程默冲破触手的包围,终于抵达地下空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停滞。在空间中央,一个巨大的茧状物体正在缓缓蠕动,茧壳上镶嵌着无数文明的残骸,而在茧的顶端,那张完整的面具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面具下,黑袍人漂浮在空中,他的身体半透明,体内流淌着暗紫色的能量,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程默,你终于来了。”黑袍人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充满了冰冷的机械感,“你以为打败了我的分身,就能阻止真正的计划?太天真了。当这个茧孵化,所有文明都将回归混沌,而我,将成为新的创世之神。”
程默握紧终焉之刃,虹色光芒与记忆结晶的力量在体内交融:“黑袍人,你曾经也是守护者,难道真的要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守护者?那只是个笑话!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掌控文明的命运!”他挥动手臂,茧壳上的文明残骸纷纷化作武器,朝着程默攻来。
激烈的战斗在地下空间展开。程默的虹色光芒与黑袍人的暗紫色能量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锋都引发强烈的震动。林骁和陈星在外面奋力切断触手的连接,陈星的精神力已经疲惫不堪,却依然咬牙坚持。
千钧一发之际,程默突然想起织补者留下的星光。他闭上眼睛,将所有的信念、记忆,以及对文明的希望都注入终焉之刃。当虹色光芒再次亮起时,光芒中多了一抹温暖的星光。
“文明的力量,从来不是用来毁灭!”随着一声怒吼,程默挥出了决定性的一剑。虹色光芒穿透茧壳,击中黑袍人的核心。茧状物体发出痛苦的嘶吼,开始崩解,而黑袍人的身影也逐渐变得透明。
在最后的光芒中,黑袍人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或许……我真的错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尘埃落定,程默望着手中微微发烫的终焉之刃。刀身上的纹路再次发生变化,这次,荆棘缠绕的火种旁,多了一道裂痕,仿佛在警示着,黑暗从未真正消失,而他们的守护之路,依然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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