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汝阳城的青石板路泛着潮湿的水光。
朱秋友裹紧粗布披风,将丐帮信物,半块刻着竹节纹的铜牌揣进怀里。按计划,他要在三日内赶到雁门关布置暗哨,此刻却因连日赶路饥肠辘辘,不得不拐进街角的小酒馆。
酒过三巡,忽听得街上传来瓷器碎裂声。朱秋友扒着窗棂望去,昏黄的灯笼下,五六个泼皮正围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那"少年"发髻松散,玄色劲装染着酒渍,手中半截断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小郎君挺会跑啊?"为首的疤脸汉子甩着酒葫芦逼近,"在汝阳还没人敢抢老子的花魁!"话音未落,一脚踹向"少年"膝弯。朱秋友瞳孔骤缩——那"少年"踉跄时露出的靴底,竟绣着西夏特有的云纹!
断剑划出寒芒,却被泼皮用板凳死死压住。朱秋友抄起桌上的酒碗掷出,瓷片擦着疤脸汉子耳际飞过:"光天化日,当街行凶?"
他大步跨出酒馆,腰间短刀出鞘三寸,露出丐帮特有的蛇形纹路。
泼皮们见状哄笑:"哪来的叫花子?"一人抡起铁链直取面门。朱秋友侧身避开,掌风扫过对方手腕,铁链叮当坠地。混战中,他瞥见"少年"被逼至墙角,发间银簪滑落,几缕青丝垂落——竟是个女子!
疤脸汉子突然抽出匕首,寒光直刺女子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朱秋友甩出腰间软鞭缠住对方手腕,借力腾空跃起,膝盖狠狠撞在其面门。泼皮们见势不妙,骂骂咧咧地作鸟兽散。
女子扶着墙勉强起身,断剑"当啷"落地。朱秋友这才看清她眉眼如画,只是眼下乌青,显然已与人缠斗许久:"多谢壮士相救。"她声音沙哑,弯腰时怀中掉出一卷羊皮地图,边缘赫然印着西夏文。
朱秋友瞳孔猛地收缩。女子慌忙去捡,却被他抢先一步按住:"姑娘这地图,怕是不简单。"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火把照亮夜空,竟是一队西夏骑兵!
马蹄声渐近,朱秋友将女子拽到屋檐阴影下,软鞭悄然缠上手腕。女子被扯得踉跄,发间银饰撞出细碎声响,在夜色里格外刺耳。她望着朱秋友警惕的眼神,突然压低声音道:“我是蒙古人,蒙哥可汗的妹妹乌云琪琪格。”
朱秋友浑身一僵,喉结滚动着咽下惊怒。西夏骑兵的火把已照到巷口,映得青砖泛着诡异的红光。女子从怀中掏出块刻着苍狼图腾的金牌,冰凉的金属擦过他掌心:“求你带我出城,日后必有重谢。”
“蒙古人来中原作甚?”朱秋友咬牙,余光瞥见骑兵首领腰间弯刀上的西夏纹饰,竟是蒙夏勾结!女子攥住他衣袖的手指微微发抖:“我只想看看中原的山水...半月前与护卫失散,却被西夏人当成探子。”
巷口传来马蹄踏碎积水的声响。朱秋友心一横,扯下披风裹住女子凌乱的长发:“低着头别说话!”他揽住女子腰间,借着酒气撞向街边醉汉,故意打翻食摊。混乱中,两人混进挑着夜灯的小贩队伍,往城门方向挤去。
“站住!”骑兵首领的弯刀抵住朱秋友肩头,“这小子怀里藏着什么?”女子浑身紧绷,朱秋友却突然咧嘴笑开,露出满嘴酒气:“军爷饶命!这是给相好的买的胭脂,您要不嫌弃...”他作势要打开包袱,里面滚出两个沾着油渍的炊饼。
骑兵首领厌恶地踹了他一脚:“滚!”朱秋友踉跄着扶住墙,怀中女子的心跳快得如同擂鼓。待马蹄声彻底消失,她突然跪坐在地,眼泪夺眶而出:“我从未想过,中原竟如此凶险...”
朱秋友望着她染血的裙摆,想起张帮主交代的防范西夏计划,心中警铃大作。他捡起地上的苍狼金牌,在月光下反复摩挲:“姑娘,你既是蒙古贵女,可知西夏与金国的勾当?”
乌云琪琪格抹了把眼泪,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我在西夏王帐见过金国使者...他们在谋划...”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这次的火把连成一片火海,竟是两队骑兵分从两头包抄而来!
夜色如墨,朱秋友与琪琪格被困在狭窄的巷子里,四周是如潮水般涌来的骑兵,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踏碎积水溅起污浊水花。为首的骑兵队长手持长刀,刀身映着月光,散发着森冷的光,他狂笑着,叫嚷着让两人束手就擒,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朱秋友将琪琪格护在身后,心脏剧烈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对接下来这场恶战的紧张与决然。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抽出腰间软鞭,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发出尖锐的呼啸,打破了短暂的僵持。“一会找机会跑!”他压低声音对琪琪格说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骑兵队长一挥手,两名骑兵率先冲了上来,马蹄高高扬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朱秋友眼神一凛,双脚猛地蹬地,借着这股冲劲高高跃起,软鞭如灵动的长蛇,在空中飞速旋转,准确无误地缠上一名骑兵的手腕,用力一拉,那骑兵身体失衡,从马背上狠狠摔下,砸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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