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的门开了,走出三个穿西装的男人。念慈的肌肉瞬间绷紧——他们的走路姿势太整齐了,像是被同一根线操纵的木偶。
"念小姐。"为首的男人摘下墨镜,露出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球,"您比预期中多烧了些东西。"
念慈的右手悄悄移向腰后的军刀。这些不是她联系的人。她根本没打过那个电话。
白眼球男人笑了,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针线缝合的痕迹:"别紧张,我们只是来收集'材料'。"他递给念慈一个陶罐,和她从槐树下挖出的一模一样。
"装什么?"念慈没接。
"红线啊。"男人转头看向仍在冒烟的村庄,"那些没烧干净的...连接。"
风突然变大了,卷起地上的灰烬。念慈眯起眼的瞬间,三个男人已经呈三角形围住她。他们的影子在朝阳下扭曲变形,像三个牵着线的布偶。
"您体内的那个东西,"白眼球男人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嗅闻什么,"已经开始生长了。"
念慈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低头看去,今早发现的针脚凸起现在变成了鲜红色,像是刚刚缝上去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
军刀出鞘的寒光闪过,三个男人的西装同时裂开。没有血流出来——他们的身体里塞满了棉絮和旧照片。白眼球男人从胸腔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是七岁的念慈在槐树下玩耍。
"第一针在头顶,封天灵。"男人说着,念慈头顶突然传来被针刺的剧痛。
"第二针在脚底,断地气。"她的军靴底不知何时被红线刺穿,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
第三个男人从嘴里吐出一根缠着黑发的长针:"第三针在——"
枪声打断了咒语。白眼球男人的头猛地后仰,眉心多了个黑洞。不是念慈开的枪。
二十米外的土坡上,一个穿皮衣的女人正在换弹夹。她的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手臂纹着和念慈后颈曾经一模一样的胎记图案。
"发什么呆?跑啊!"女人喊道,声音嘶哑得像被烟熏过。
念慈挣脱脚下的红线,冲刺到最近的掩体后。枪声接连不断,每颗子弹都精准命中那三个"人"的关节处。奇怪的是,子弹打中的地方都开始冒出黑烟,像是烧着了里面的棉絮。
皮衣女人扔来一个烟雾弹:"接住!"
念慈凌空抓住,却摸到金属表面刻着的符咒——和祖母烟袋锅底部的图案一模一样。她毫不犹豫地拉开保险,却不是扔向敌人,而是滚向自己脚边。
浓烟中,她听见白眼球男人发出非人的尖啸:"标记已经种下!她会自己回来的!"
烟雾散去时,三个西装男人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三套空荡荡的西装和几缕红线。皮衣女人走过来,用军靴尖挑起其中一根线,线头立刻像活蛇般缠上她的靴子。
"麻烦。"她掏出打火机烧断红线,转向念慈,"我是莫灵,'针'的成员。"
念慈注意到莫灵的皮衣领口别着个不起眼的别针——细看竟是微缩版的替身娃娃。"你们跟踪我?"
"保护,观察,必要时清理。"莫灵掀起眼罩,露出黑洞洞的眼眶,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你体内的'种子'是我们追踪了二十年的东西。"
念慈的腹部又一阵绞痛。她掀开衣摆,惊恐地发现针脚痕迹已经扩散成六芒星图案,中心处皮肤透明得能看见下面蠕动的黑色物质。
莫灵的表情变得凝重:"比预计的快...上车,路上解释。"
越野车在山路上颠簸。莫灵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在平板上调出资料:"青柳村的替身术起源于明朝,最初是巫医用来转移瘟疫的。后来被刘三娘一脉扭曲成了养鬼术。"
念慈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档案照片,全是不同年代的儿童失踪案,现场都发现了布娃娃残骸。最后一张是她七岁时的体检表,备注栏写着"优质容器"。
"什么意思?"念慈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
"刘三娘一脉每三十年需要换个'主娃娃',相当于诅咒的核心。"莫灵猛打方向盘避开路上的死猫,"你七岁那年被选中,但你祖母做了手脚,导致仪式不完全。"
念慈想起祖母笔记上"念慈除外"几个字。当时以为是被排除在外,现在明白是被特别保留。
车突然急刹。前方路中央站着个小女孩,怀里抱着个等身大的布娃娃。念慈的血液凝固了——那是七岁的自己,而那个布娃娃长着现在她的脸。
"下车。"莫灵掏出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它来收'针脚'了。"
小女孩开始唱歌,声音却是个老妇人:"一针灵,二针明,三针魂魄不归阴..."随着歌声,念慈腹部的六芒星开始渗血。每一滴落在地上都变成红虫,朝小女孩爬去。
莫灵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匕首上:"听着,你体内的是未完成的主娃娃。现在它要完成最后一步——与宿主完全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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