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她警觉地问道,同时从空间里摸出一把剪刀藏在袖中。
"是我!开门!"一个粗粝的女声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甲叮叮皱眉,这声音有点熟悉...是周瑾的母亲!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暗格钥匙藏好,这才去开门。
门一开,周母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布袋子。她约莫五十出头,身材瘦小却精神矍铄,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般深刻。
"瑾子走了?"周母劈头就问,眼睛却已经四处打量起来。
甲叮点头:"一早就走了,说是有任务。"
"哼!"周母冷哼一声,"腿都瘸了还到处跑!"她把手里的布袋子往桌上一放,"给你带了点玉米面,别饿死了让人说我们周家虐待媳妇。"
甲叮叮愣了一下,没想到婆婆会给自己送粮食。她刚想道谢,周母已经大步走向厨房,嘴里不停念叨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灶台这么脏怎么做饭?碗也不洗..."
甲叮叮跟过去,看见周母已经撸起袖子,开始麻利地刷锅洗碗。那架势,仿佛这厨房脏得无法忍受似的。但实际上,甲叮叮昨天才彻底打扫过。
"娘,我自己来就行..."甲叮试探着说。
"你?"周母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城里来的大小姐会干什么活?别把锅烧穿了!"
甲叮哭笑不得。她穿越多个世界,什么苦没吃过?做饭打扫根本不在话下。但看周母那架势,显然已经认定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周母一边干活一边数落:"瑾子也是,娶个媳妇回来当菩萨供着?这日子怎么过..."她突然停下,盯着灶台旁的一个小罐子,"这是什么?"
甲叮看了一眼:"猪油,我昨天熬的。"
周母打开盖子闻了闻,脸色微变:"你还会熬猪油?"
"嗯,跟人学过。"甲叮含糊其辞。实际上,这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现代精炼猪油,比这个年代的纯正多了。
周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埋头干活。不到半小时,原本就挺干净的厨房被她收拾得锃光瓦亮,连灶膛里的灰都掏得干干净净。
接着,周母又冲进了堂屋,开始扫地擦桌子。甲叮想帮忙,却被她赶开:"去去去,别碍事!你那细皮嫩肉的,干不了这些粗活。"
甲叮只好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瘦小的老太太像一阵旋风似的席卷了整个窑洞。奇怪的是,周母虽然嘴上不饶人,干活却极为细致——她甚至把甲叮的被子都抱出去晒了,还拍了拍松。
中午时分,周母从自己带来的布袋里掏出两个玉米面饼子和一小块咸菜:"吃吧,别饿着。"
甲叮接过,发现饼子还是温热的,显然是一早刚做的。她心里一暖,轻声道:"谢谢娘。"
周母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倒了碗水喝。两人沉默地吃着简单的午饭,气氛有些尴尬。
"瑾子...跟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没?"周母突然问道。
"说最快三天,最迟一周。"
周母点点头,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他那腿...下雨天就疼得厉害。山上湿气重..."
甲叮这才注意到,周母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这个嘴上不饶人的老太太,其实是在担心儿子。
"娘,您别担心,"甲叮轻声说,"周瑾他很厉害的,在部队锻炼过,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周母瞪了她一眼:"谁担心了?我就是随口问问!"说完,她猛地站起来,又开始找活干,"你这窗户纸都破了,也不知道换换..."
下午,周母真的带来了新的窗户纸和浆糊,手把手教甲叮如何糊窗户。甲叮其实会,但还是认真学着,不时请教几句,让周母有机会展示她的能干。
"要这样,从上往下赶气泡..."周母示范着,神情专注得像在做什么精密工作,"你们城里人哪懂这些..."
甲叮看着她粗糙的手指灵活地抚平窗纸上的每一处皱褶,突然明白了什么——周母不是真的嫌弃她,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关心。这个倔强的农村妇女,不懂得如何温柔地对待儿媳,只能用干活和数落来掩饰她的好意。
傍晚时分,周母终于准备离开。甲叮从暗格里取出一包白糖——这是周瑾留下的稀缺物资——塞给周母:"娘,这个您拿回去吃。"
周母眼睛一亮,嘴上却推拒:"拿走拿走,我不用这个!"
"您今天帮我干了这么多活,我过意不去..."甲叮坚持道。
周母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临走时还叮嘱:"门窗关好,夜里有人敲门别开!村里二流子多..."
甲叮点头应下,目送周母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回到窑洞,甲叮环顾四周——厨房亮堂堂的,堂屋一尘不染,连被子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这个看似刻薄的老太太,用她自己的方式,把整个"家"都照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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