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头也不抬,"咱娘该不会是中邪了吧?要不要请个神婆跳跳?"
周父把饼子往他怀里一塞:"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周瑾捧着饼子进屋,冲甲叮叮挤眉弄眼:"瞧见没,咱爹这反应才正常。"
他掰了块饼子塞嘴里,嚼了两下突然乐了:"别说,咱娘这手艺还是这么...独具特色。"说着从嘴里拽出根没挑干净的葱花根。
甲叮叮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第二天村里传遍了周母"改邪归正"的消息,周瑾扛着锄头路过老宅,看见李秀兰正跟几个妇女嚼舌根。
"哟,三弟妹,"他故意大声打招呼,"听说咱娘断了你的粮?要不要二哥接济你点?"
李秀兰脸一黑,扭头就走。
周瑾在后面喊:"别走啊,我这儿还有半块葱花饼呢!"
当晚周理来找他商量给父母钱粮的事,周瑾正翘着脚在炕上嗑瓜子。
"大哥你说给多少就给多少,"他吐着瓜子皮,"反正咱娘现在要脸了,总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周理看着这个倒霉。的弟弟:"你就不能正经说话?"
"我多正经啊,"周瑾把瓜子壳摆成个铜钱状,"要我说,咱娘这招高明着呢。以前是明抢,现在是细水长流,还落个好名声。"
周理无语走了。
周瑾冲门口喊:"大哥慢走啊,记得帮我问问咱娘还缺啥,我这儿有把破扫帚可以孝敬她!"
甲叮叮实在看不下去了,抄起扫帚就要打他。
周瑾灵活地躲到门后:"媳妇儿饶命!我这不是帮咱娘检验下她改过自新的诚意嘛!"
院子里,甲章正磨着他那把菜刀,闻言手一滑,差点削到自己手指头。
周瑾扒着门框冲他喊:"爸!您这刀可得磨快点,万一下回咱娘又变卦了,还得靠您镇场子呢!"
甲章默默举起菜刀,在月光下晃了晃。周瑾"嗖"地缩回脑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啧,"他转身对甲叮叮说,"咱爸这刀法越来越娴熟了。"
甲叮叮把扫帚一扔,气笑了:"你就作吧,哪天被爹娘混合双打可别找我求情!"
周瑾笑嘻嘻地搂住她:"那不能,我可是他们最'疼'的儿子"
甲叮叮背着最后一捆柴火往山下走时,远远看见李秀兰鬼鬼祟祟地拖着她捆好的柴火往反方向溜。
"三弟妹!"甲叮叮喊了一嗓子,"那是我的柴火!"
李秀兰头也不回,反而走得更快了。
甲叮叮无语笑了,居然偷柴火,脚下一滑,"啪叽"摔了个结结实实。
等她爬起来时,李秀兰早就没影了。
"真是活见鬼..."甲叮叮揉着摔疼的膝盖,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李秀兰尖着嗓子在嚷嚷:"...你家媳妇欺负人!我不过是想帮她拿点柴火,她倒好,追着我要打要杀的!"
甲叮叮推门进去,看见李秀兰正指着自己膝盖上的擦伤向甲章告状:"亲家公您看,这就是您闺女推的!"
甲章抱着胳膊,菜刀在腰间明晃晃地挂着,脸上写满了"你继续编"。
周瑾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这副场景。
"哟,这么热闹?"他把锄头往墙边一靠,"三弟妹又来表演了?"
李秀兰立刻调转枪口:"二哥!你媳妇欺负人!"
周瑾慢悠悠地走到甲叮叮身边,看了看她沾满泥土的衣裤,又看了看她手心的擦伤,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
"三弟妹,"他声音轻飘飘的,"你说我媳妇推你,那你身上怎么一点土都没有?"
李秀兰一噎,随即又硬着头皮道:"她、她专挑我膝盖推的!"
周瑾点点头,突然转身就往外走。
"哎?"甲叮叮拉住他,"你去哪?"
周瑾拍拍她的手:"去找老三聊聊人生。"说完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甲章和甲叮叮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周瑾一路直奔周家老宅,踹开院门时,周班正蹲在院子里啃红薯。
"二哥?"周班一脸懵地站起来。
周瑾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把周班打翻在地。
"周瑾!你疯了?!"周班捂着鼻子嚎叫。
"我疯了?"周瑾揪着周班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你媳妇偷我家的柴火,还倒打一耙说我媳妇推她,你说谁疯了?"
说着又是一拳,周班的嘴角立刻见了血。
李秀兰追到家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尖叫着扑上来:"杀人啦!二哥杀人啦!"
周瑾一把推开她:"滚边儿去!再嚷嚷连你一块揍!"
李秀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吱声了。
周班趁机想跑,被周瑾一脚踹在腿弯处,跪在了地上。
"老三,"周瑾蹲下来,拍了拍周班肿起来的脸,"管好你媳妇。再让我发现她偷东西还诬陷人..."他凑到周班耳边,声音阴森森的,"我就把你当年偷看王寡妇洗澡的事儿,告诉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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