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半开的房门口,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无助地站在那儿,正是江意潼。
她紧抿着唇,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一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有泪光。
蒋南洲的话盘旋在头顶,久久不散。
——哪怕她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放她回高辰风身边。
江意潼万万没有想到,会听见蒋南洲说出这样的话。
她曾过问他,是不是要报复高家,他不承认。
可是现在这些话,明明就是。
他不想伤害高家利益,所以把项目给高氏做,但高辰风的感情伤害一下不会损害到高家根本的利益。
所以,他真的,从订婚宴开始,就在谋划这一切吗?
那她呢,她算什么呢?
只是一个被他选中的,可利用的,棋子吗?
她站在那儿,看着那个男人,他也回了头,镜片下的眼睛一凝,立刻扔掉烟蒂走向她,一脸严肃地问:“你怎么出来了?”
江意潼眉尖微蹙,眼底浮过些许茫然,仿佛她耳聋时听不见身边的人说话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扑进他怀里,喃喃道:“我醒来,好安静,你不在身边,我很害怕......”
蒋南洲明显松了口气,他抱住怀里的人儿,轻抚她的后背,同时又有一丝怀疑。
她在会所的时候不是已经可以听见了吗?
难道被刺激到,听力又消失了?
蒋南洲直起身,握住江意潼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江意潼茫然蹙眉:“......”
蒋南洲:“和陆总谈了些工作上的事,已经谈完了,我陪你着你睡。”
江意潼仍旧是茫然蹙眉的模样。
蒋南洲这才松了口气,一个打横将她抱起,离开了书房。
到了卧室,蒋南洲把江意潼安放在床,他用手机打好字给她看:“我去洗个澡。”
身子还没撤开,江意潼就坐起抱住了他的腰,脸蛋贴着他的胸口说:“不,我要你陪着我。”
看来,她在会所,听力短暂性恢复。
睡了一觉又听不见了,在陌生的环境,极度缺乏安全感。
蒋南洲在她头顶吻了一下:【好,我不去了,一直陪着你,不过,先让我把外套脱了,你抱着也不舒服。】
江意潼迟疑松开了他。
他果真没走,只是把西装脱掉,眼镜摘下,衬衫松了两颗扣子,便又上了床。
江意潼依偎进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可她没有丝毫困意。
她有很多话想问他,却也没有立场问太多。
她甚至明明听见他报复意味明显的话,也不敢戳破,还要假装耳聋。
也许她太喜欢他,也许她现在只有他了,她不想失去他。
次日一早,江意潼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仍睡在蒋南洲怀里。
她的双手抱着他的腰,她的脑袋枕着他的腹部,一条腿搭在他腿上,你一条藤蔓,将他缠绕。
蒋南洲仍旧是那个坐的姿势,眼睛微阖,优越的五官俊美又沉静,白衬衫,黑西裤,整齐地像工作间隙靠在老板椅里假寐。
他,他竟然这么坐了一夜吗?
江意潼动作很轻地从他身上起来,但还是把他惊醒了。
四目相对,蒋南洲好看的黑眸深邃又疲倦,他朝她弯唇一笑:“潼潼,你醒了。”
江意潼点点头。
蒋南洲眸子微动,抚住她的肩膀,笑容加深:“你能听见了?”
江意潼的心一跳,面上没露出什么异样:“是啊,我又能听见了。”
蒋南洲一脸欣慰:“但愿不再是短暂性的。”
江意潼:“频繁的短暂性恢复,预示着,离真正恢复不远了。”
蒋南洲点头。
江意潼从一侧下了床:“我去洗漱一下。”
江意潼洗漱完,发现床上放了一套崭新的女装,从里到外都有,是她的尺码。
她又去换上。
出了卧室,见蒋南洲正站在窗前打电话。
他看见她好了,简单地结束了通话,迎着她走过去,担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揽入怀中。
江意潼没动,自觉地抱了他的腰。
窗外,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户照进总统套房的客厅,给他们的周身镀了一层金光。
蒋南洲低下头,看着她问:“昨晚的事,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江意潼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
她仰起脸蛋看着他,轻声说:“你想说的,昨晚在会所不是已经说了。”
蒋南洲眉宇轻挑:“你相信我,而不是辰风?”
江意潼笑了笑:“如果你想骗我,我问也没有用。”
蒋南洲收紧双臂,在她头顶吻了一下:“我还想问你,你现在是否有和我离婚的想法?”
“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和我离婚的想法?”江意潼反问。
蒋南洲摇头:“没有。”
江意潼:“你没有我就没有。我最近想了很多,我觉得人这辈子如果非要结婚的话,嫁谁不是嫁呢。这段时间我想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你没有离婚的需要,我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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