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松针与茶雾的“冷与热”(8:00·气温0℃·雾散)】
踩着残冰下山时,李佳忽然停在棵迎客松旁。千年松针上挂着未化的雪,在阳光里闪着微光,她掏出许可刻的“黄山松”木雕挂坠,放在松针旁——木纹的肌理与真松的皴裂竟意外相似,像隔着时光的一次握手。“拍张‘祖孙松’吧,”她笑着抬头,睫毛上的霜花已化作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你的木雕松,和真松一样,都经得住黄山的风雪。”
许可换上微距镜头,对准挂坠与松针——木雕的年轮里嵌着细小的雪粒,真松的针叶上凝着冰晶,背景是淡蓝色的天空。“光圈f/4,快门1/200s,”他说着忽然想起大学时刻挂坠的场景——在宏村的木雕作坊,她抱着《中国国家地理》坐在旁边,偶尔抬头给他递刻刀,指尖沾着木屑,像此刻沾着松针上的雪。
回到房车时,李佳煮了壶屯溪老街买的毛峰。玻璃壶里,嫩绿的芽尖在热水里舒展,像重新活过来的春。许可捧着杯子凑近,热气混着茶香扑在脸上,忽然看见她羽绒服袖口的“黄山松”徽章——不知何时沾了松针上的雪,像朵迷你的黄山云。“还记得第一次来黄山吗?”她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杯沿,“你说‘黄山的云,是会呼吸的景’,现在咱们带着云的味道、松的味道,还有日出的味道,继续往下走。”
房车发动时,光明顶的日出已爬上山巅。李佳翻开攻略本,在末页写下:“下一站:江西·婺源——听说那里的油菜花,会在春风里给大地盖张黄毯子。”许可望着后视镜里的黄山,松针上的雪正簌簌落下,忽然觉得,所谓“寒冷与温暖”的对峙,从来不是对立——就像此刻,零下5℃的山风里,她递来的姜茶是暖的,睫毛上的霜花是冷的,而彼此眼里的光,始终是热的。
车轮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细碎的响。车载香薰飘出雪松味,混着毛峰的兰花香,在车厢里织成片温暖的雾。许可忽然想起日出瞬间拍下的那张照片——她瞳孔里的金轮、睫毛的白霜、防风外套的毛领,还有镜头外,他按下快门时忽然读懂的、比阳光更暖的东西:原来最好的“温暖”,从来不是避开寒冷,而是和你一起,在零下5℃的山风里,等一场属于彼此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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