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榆听了,更是辫子都要翘起来了。
许氏没空管她,忙问道:“听亲家太太这意思,那洛芙当真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崔氏叹道:“可不是吗,这丫头虽说是个庶女,可脾气却大得很,伺候她长大的妈妈惹她不高兴了,说打发就给打发了,连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真真是跟她那姨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裴榆此前只听说洛芙姨娘难产早逝,现在听崔氏提起,忍不住又插嘴问道:“她姨娘是不是也是个狐媚子,勾得夫君不成体统?”
许氏也想知道,就没拦。
崔氏想起那人,眼神渐冷,嘴上却是悲叹道:“本是家丑,不该到处张扬,只是咱们是亲家,这事又是我们理亏,少不得要让亲家知晓清楚。
她那姨娘本是猎户之女,在大街上卖身葬父,正巧叫我们家老太太给瞧见了,看她可怜见的,便帮她葬了父,收她在身边伺候。
谁知她却…………却勾上了我家老爷,唉,只得抬她为妾。
她却还是不安分,待生了二丫头,便自觉能越过我去,整日里不把我放在眼中,等到怀上第二个,那更是…………什么好的都要搂到她院里去,我劝她莫要贪多贪足,免得孩子长得大了不好生,却反被她拿住话柄,告去老太太那里,这又是我的不是。
可结果呢,她却当真是没在这上头的,也是可悲可叹啊。”
裴榆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可悲可叹,那是她活该!人家好心收留她,她却狐媚勾引人家夫君,太太非但不跟她计较,还好心劝她,她呢,却是蹬鼻子上脸,若是我,定要抽她几个嘴巴才好解气呢!只叫她难产死了,真真是便宜她了!”
“若不是亲家太太同我说,我还当这是个安分的呢。”许氏也是点头,“怪道老太太也没多提她的事,只是可怜我儿要娶这么个人的女儿。”
说着又急问道:“那这洛二姑娘到底是生了什么事端,竟然叫亲家太太亲自过来一趟。”
崔氏心里痛快极了,面上确实愁苦:“你们都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是要送女儿入宫候选的,都是长姐为先,我也打小就教贞儿入宫的礼仪,二丫头在旁看着总觉得苦,我当她对入宫之事没什么想法。
谁知昨儿从我青州娘家回来带了些宫妃的穿戴,叫她瞧见了,便生了心思,又觉入宫做娘娘好了,在她爹爹和老太太那里哭闹个不休。”
她无力地叹气:“这丫头生得像她娘,脾性像她娘,也跟她娘一样是个有福的,老太太和老爷都疼她,她闹成这样,我们也没法,只能依了她,让她入宫去。”
“什么!”
许氏和裴榆齐齐叫起来。
母女俩脸色都黑如锅底。
她们确实不满洛芙,可这门婚事到底是合宜的。
何况八字都算过了,说不嫁就不嫁了,让她家这脸往哪里放!
周氏也是十分的惊诧。
崔氏见状忙又安抚道:“亲家太太莫急,我不是来悔婚的,二丫头不嫁,我家贞儿嫁。”
“什么!?”
许氏和裴榆再次齐齐叫起来,不过这次却是喜多过惊。
许氏忍不住拉住崔氏的手:“亲家太太你说的可是当真?”
崔氏忍着没挥开她的手,笑着点点头:“裴忌这孩子,我心里也是喜欢得紧,当时你们和二丫头定亲,我还说帮衬些,只是我家那老太太疼二丫头的紧,她的婚事都不让我插手,我便也没出面。
如今二丫头这副样子,我总算是能登门了,只是不知亲家太太嫌不嫌我家贞儿?”
许氏笑得脸上褶子都展开了:“亲家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姑娘的贤名谁不知道,我怎么会嫌呢,我这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裴榆也道:“就是,大姑娘不比那爱攀高枝的洛二好吗,她看不上我二哥,我们还不要她呢!”
崔氏也笑:“亲家不嫌便好啊,只是裴忌这孩子…………”
她敛了笑容,有些为难道:“我知道这孩子喜欢二丫头喜欢得紧,可二丫头先悔婚,我也是没有办法,还劝着她同裴二郎好好说说,她却是见也不想见他,让我把他送她的礼全都退回来。”
她看了眼身边的两个丫鬟。
两人便走上前,将春瓶与木匣放到许氏三人面前。
崔氏道:“亲家太太你瞧,这些都是你家二郎送二丫头的。”
裴榆上手打开木匣,周氏伸着脖子去看。
见里头东西样样精美,件件华贵,眼睛都恨不得粘进去。
裴榆则气得大叫:“这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娘,二哥哥太过分了,宁愿送那个狐媚子,都不送我一件!现在好了,人家还不要他了!”
许氏脸色也难看得不行。
她何尝不气。
但在外人面前,能这样说吗!
她扯过裴榆,笑道:“那么个女人,她不要倒是好了,也省得你二哥哥被她迷得家宅不宁。”
崔氏在旁瞧着,又不动声色地打听:“二丫头还递了封信给二郎,不知二郎收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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