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流转的第七年霜降,机械心脏的齿轮终于停止咬合。小燕子摸着不再发烫的青铜花瓣,将传国玉玺放进太液池底的青铜棺椁。水波漾开时,她听见三个时空的回声同时响起。
**卯时·漱芳斋旧址**
残破的纸鸢挂在量子桃枝上,班杰明未完成的画稿突然渗出松节油香。小燕子用生锈的钥匙打开尘封的妆奁,褪色的糖葫芦签子突然投影出全息影像——尔泰正在教少年永琪写《上林赋》,笔尖的墨晕染成"心悦君兮"的侧影。
"原来你们早就在......"她哽咽着触碰虚影,画面突然跳转到某个雪夜。三个青年围着火盆争执,永琪用剑尖在地上划出"护"字,尔泰添上"伴"字,班杰明最后描了个歪扭的"爱"。
**巳时·观星台**
青铜浑天仪裂开缝隙,露出前朝工匠暗藏的机括。当小燕子将三枚意识芯片嵌入二十八宿方位时,北斗七星的量子辉光突然化作鹊桥。星河对岸传来熟悉的争吵:
"该用《周礼》设定重生参数!"
"我的圣光代码更稳定!"
"剑阵防御系统需要......"
泪水模糊了机械义眼的焦距,她颤抖着启动最后的能量核心。银河在脚下铺成宣纸,朱笔落处泛起涟漪:
"愿以九鼎换一诺
散尽龙气续断魂
不求千秋万岁名
只要故人叩宫门"
**酉时·太庙**
供奉历代帝王的金丝楠木龛突然倾倒,三缕青烟凝成人形。永琪的虚影握着半截薄荷枝,尔泰的残卷飘着糖霜香,班杰明的怀表永远停在重逢时刻。
"陛下可知,"尔泰的虚影抚过她鬓边白发,"当年你从狗洞递来的半块绿豆糕,臣用蜡封存了二十年。"
永琪的剑气在供桌刻下星图:"你总嫌我管束太多,却不知每次目送你翻墙,我都演练过百种相救的剑招。"
班杰明将破碎的十字架熔成指环:"教廷说爱是原罪,但我把毕生功德换成了与你重逢的误差值。"
量子海棠在暮色中盛放,小燕子拆下机械心脏的青铜芯。当最后一个齿轮停止转动时,三双温暖的手同时接住她下坠的身躯。
**亥时·御花园**
新栽的桃树下埋着锈蚀的燧发枪,石桌上刻满稚嫩笔迹。巡夜的侍卫总说听见年轻帝王的欢笑,混着薄荷香与松节油的气息。史官翻开最新修订的《天工志》,末页夹着张泛黄纸笺:
"金銮殿高狗洞矮
三个冤家甩不开
今朝且醉桂花酿
管他史书怎么栽!"
月光漫过斑驳的宫墙,四个剪影正在琉璃顶上分食烤红薯。银河倾泻如练,恍惚传来久违的吵闹:
"我的画板!"
"陛下,危险!"
"小心烫......"
最亮的星辰坠落处,有朵青铜花永不凋零。
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小燕子往龙榻上塞了个绣金线的南瓜枕,将传国玉玺系在御猫雪团的尾巴上。她蹲在狗洞前掏了掏,摸出永琪私藏的薄荷糖、尔泰装订的《逃宫指南》、班杰明改良的烟雾弹——三年前他们醉酒打赌时埋下的"出逃锦囊",竟在青砖下生了根。
"对不住啦老伙计们!"她对着养心殿方向作揖,把十二旒冠冕卡进狗洞当门框。月光漏过琉璃瓦,给褪色的龙袍镀上银边,衣摆处歪歪扭扭绣着行小字:"此处有诈,莫追。"
**卯时·西华门**
守门的镶蓝旗侍卫正在打盹,忽闻宫墙外飘来荒腔走板的唱词: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
争来的烤鸡腿分你半斤——"
"什么人!"侍卫长惊醒拔刀,却见护城河浮起盏盏莲花灯。每盏灯芯都燃着熟悉的物件:永琪的断剑穗泡在酒酿里,尔泰的残页折成纸船,班杰明的齿轮转着桂花香。
小燕子蹲在柳树上啃糖瓜,看侍卫们手忙脚捞"证物",笑得差点跌进河。她摸出怀表瞄了眼——表盘镶嵌的三枚芯片正在发烫,指针逆时针疯转。
"该走水路喽!"她纵身跃入画舫,舱底整整齐齐码着三套夜行衣:绣竹纹的袖口藏银针,染墨渍的衣襟夹《水经注》,镶齿轮的腰带嵌罗盘。
**辰时·朝阳码头**
漕运总督的官船正要起锚,忽听桅杆顶传来吆喝:"劳驾捎段顺风路!"小燕子倒挂在帆索上啃烧饼,芝麻粒簌簌落进八宝粥。
"有刺......"护卫的惊呼卡在喉间,绣春刀被麦芽糖浆黏住刀鞘。小燕子晃着从御膳房顺的蜂蜜罐:"这位大哥,早膳加勺甜?"
官船行至芦苇荡,她突然将玉扳指弹入水中。潜伏的量子鱼群炸开虹光,全息投影出"圣驾南巡"的假象。真身却猫腰钻进暗舱,掀开底板竟是条密道——二十年前萧剑为夏雨荷挖的逃生路,青苔下还留着未干的血书:"宁做江湖丐,不囚黄金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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