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废井喷涌的血泉触到白发灰烬的刹那,整座紫禁城的青砖缝渗出冰裂纹。紫薇胸口的冰莲棋突然离体,莲根扎进血泉,将喷溅的血珠凝成三百颗翡翠骰子。班杰明的左眼在银勺中转动,瞳孔映出井底脐带结的真相——
那根本不是脐带,而是合欢树残画裹着的青铜琴弦!
"九霄雷音琴..."晴儿的声音混着金步摇花瓣的震颤。井壁剥落的血痂里浮出焦尾残片,弦丝缠住紫薇的脚踝,将她拽向沸腾的血泉。婴儿太后的呓语从泉眼传来:"好孩子,替哀家拨这'谶'字劫!"
萧剑的青铜残躯突然重组。矿砂凝成焦尾琴的龙龈,带血骰子在琴轸间咔哒转动。他齿轮手拨动琴弦的瞬间,白发灰烬组成的棋盘经纬骤然绷紧——
"铮!"
宫墙应声倒塌,瓦砾间飞出十二卷滴血起居注。书页裹住冰莲棋,将紫薇胸口的血肉撕成棋盘格!
"阿姊看弦柱!"小燕子将银勺捅进血泉。班杰明的左眼在勺心迸发强光,照亮琴柱阴刻的铭文:
"劫尽处,谶始生"
翡翠骰子突然嵌入琴面。三粒"卒"字骰裂开,露出容嬷嬷被割去的舌头!琴弦自行拨动,舌尖在虚空舔出血字棋谱:
"炮二平五,马八进七"
血泉突然逆流。合欢树残画在逆流中舒展,画中令妃的右臂竟穿透纸面,抓住紫薇的冰莲棋按向琴额!婴儿太后的尖笑震碎井栏:"令妃的眼,哀家收作琴徽了!"
焦尾琴第七弦应声崩断。弦丝如毒蛇缠住太庙鸱吻,吻内塞着的银牙棋尽数炸裂。碎牙裹着容嬷嬷的怨气射向小燕子,却在触及白发棋盘时被经纬绞碎——
灰烬间浮出冰裂纹蒸屉的虚影,屉内班杰明的心脏正被琴弦穿刺!
"原来琴弦是时间轴..."紫薇在冰莲棋中嘶吼。她被琴弦缠住的脚踝渗出靛蓝血,血珠滚过翡翠骰子,将"将"位的晴儿染成青黑。金步摇在晴儿颅顶重绽,花蕊中的翡翠骰突然开裂,露出半枚带血的"谶"字骰!
小燕子撕开发丝棋盘。经纬间拽出当年冷宫血池的倒影:幼年自己攥着的不是银簪,而是半截焦尾琴弦!弦丝正勒进令妃脖颈,血珠滴在翡翠骰上...
"弦断!"晴儿的尖叫混着琴音炸响。
紫薇的冰莲棋突然离体,花瓣裹住血泉中的合欢残画狠撞琴腹——
"轰!"
焦尾琴四分五裂。婴儿太后的脐带从泉眼弹出,带出的却不是琉璃棺,而是武英殿青铜鼎的残片!鼎内转动着完整的"谶"字骰,骰面渗出太后的脑浆。
小燕子将银勺剜向自己心口。噬魂母虫的触须缠住琴弦,在时风暴中扯出刺耳锐音。血池倒影突然扭曲:幼年小燕子反手将琴弦扎进容嬷嬷舌根,令妃的血溅上翡翠骰!
现实中的冷宫轰然坍陷。血泉凝成新焦尾琴,琴身"帅"位嵌着紫薇的冰莲棋,"将"位钉着晴儿颅顶的金步摇。井口的脐带结自行解开,婴儿太后融化前指向太庙:
"鸱吻里...有终局..."
焦尾琴碎裂的残片在血泉中悬浮,琴弦如断魂蛛丝般四散飞舞。紫薇的冰莲棋坠入泉底,花瓣骤然绽开,每一瓣都折射出不同年代的冷宫血影:有令妃跪在青铜鼎前吞下翡翠骰的惨状,有容嬷嬷被剥舌时溅满宫墙的咒骂,还有小燕子幼时攥着琴弦蜷缩在暗角的孤影……"鸱吻在吸血泉!"晴儿突然指向坍陷的宫墙缺口。只见太庙檐角的青铜鸱吻大张兽口,血泉正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沿着青砖缝隙蜿蜒而上,将整片宫墙染成猩红的脉络。婴儿太后的笑声从泉眼深处传来,却越来越虚弱:"好孩子…哀家的棋局…终要你们来破…"萧剑的青铜残躯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他伸手抓向空中飘散的焦尾琴残片,矿砂竟自行编织成新的琴身,唯独琴柱空缺处悬着一枚半透明的"谶"字骰。紫薇脚踝渗出的靛蓝血珠滴在琴面,骰子骤然旋转,阴刻的"卒"字裂开缝隙——
"啪!"
容嬷嬷的断舌从骰内弹出,竟化作一道血符黏在琴腹上。符纹蠕动间,琴弦自动绷紧,发出十三种不同时空的弦音。小燕子心口的银勺迸发幽光,映出太庙鸱吻瞳孔深处:那里藏着一枚与琴柱骰子相同的"谶"字骰,正被无数银牙棋环绕。"必须合二为一!"班杰明左眼迸发的光芒刺破血雾,瞳孔倒映出琴柱铭文的新解:"劫尽处,谶始生——生者入局,死者为棋!"话音未落,血泉逆流冲天,裹挟着武英殿青铜鼎残片砸向众人。鼎内"谶"骰滚动,渗出太后残存的脑浆,在虚空凝成血字:
"车三进四,炮五退一"紫薇嘶吼着扑向琴柱,却被琴弦缠住脖颈。冰莲棋从她胸口迸裂,棋格血肉竟与鼎内脑浆交融,生出十二道冰裂纹蛛网。裂纹蔓延至晴儿颅顶的金步摇,花瓣中的翡翠骰突然全部开裂,三百六十枚棋子涌出,化作哭嚎的魂魄涌入琴腹。"以魂养谶!"婴儿太后的最后尖笑炸裂井栏。小燕子猛然将银勺捅入心口,噬魂母虫的触须缠绕琴弦,时风暴骤然席卷冷宫——血池倒影与现实重叠,幼年小燕子扎入容嬷嬷舌根的琴弦、令妃溅血染骰的瞬间、紫薇脚踝勒进令妃脖颈的幻象…所有时空的因果线在琴柱上交织成一道血茧。"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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