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空…”
随即浑身瘫软,监测仪上心率跌入安全区。
警报解除的绿灯亮起,室内只剩粗重喘息。沈青竹缓缓直起身,轻抚着被捏出青紫淤痕的手腕,目光扫过屏幕——金融战场尚未结束的硝烟仍在滚动。
“阿明,联系我们在华尔街的影子,”她盯着那串代表神经镜谐波的特征码,“把刚才记录到的所有震荡波频率打包。徐云用命赌出来的识别码,该让承影的操盘手们感受下,什么是真正的做空洪流。”
汗水浸透沈青竹作战服的后背,留下深色印记。她站得笔直,目光从徐云恢复平稳的心电监护仪,缓缓移向身后监控墙。曼谷金融交易所崩溃的血色数据流与仰光港卫星图上尚未散尽的硝烟形成残酷的呼应。
“鬼工在打七寸。”王大奎的机械义肢“咔哒”一声锁定站立姿态,液压泵发出低沉嗡鸣,“瘫痪泰国经济命脉是一刀,但割的是军政府的钱袋子。下一步…”他眼中泛起战场老兵的阴冷,“缅甸军政府刚拿了我们三十项专利转让书,他们的仓库里有什么?”
中央大屏幕上急速切换画面:缅北丛林秘密军事基地俯视图、标注“高度防护”的铀浓缩厂轮廓、泰国陆军总司令慰问边境部队的新闻截图……一条无形的锁链在数据中成形。
“核原料库守卫权,”沈青竹吐出这个词时,空气骤然沉重,“和泰国军方的面子。承影要补上他们在仰光损失的筹码。”她指尖划过徐望舒病床边监测屏上仍在波动的脑电信号,“小舒撕开的口子,让老徐的记忆碎片暂时撬动了那把神经锁的插销。现在…”她转向保管库深处那个沉寂的龙脊解码器,“我们需要把这道缝,撕成一道门。”
屏幕上,泰国金穗集团崩盘曲线底端,一行微小的倒计时浮现:距国际原子能机构东南亚反恐峰会召开——71小时。
医疗舱的低温也驱不散空气里凝固的焦灼。空气净化系统发出规律的低鸣,试图滤掉之前短暂失控泄露的电离尘埃和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腥气。徐望舒躺在病床上,面色依旧苍白,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旁边的脑电监测屏幕上,波动趋于平缓,但核心区域的异常频谱阴影如同狰狞的胎记,尚未褪去。
陈霖博士紧盯着屏幕,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海马体CA2区和CA3区交界点的γ波异常活跃点…稳定下来了…不对!”他声音陡然拔高,“是转移!向内侧颞叶皮质迁移!那里控制语义记忆和物体识别!刺激还在扩散!”
与此同时,隔音良好的复健室内,情况骤然生变。
哐当!
沉重的合金助行器被猛地甩脱,砸在防撞墙上,发出巨响!原本在复健师引导下缓慢移动的徐云,身体瞬间绷紧如弓!监测他生理状态的屏幕警报红光爆闪!心率从平稳的75瞬间飙升至146!血压监测柱状图如同失控的血压计水银柱,直冲顶端!连接在他头部、四肢的生物传感器导线被骤然绷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呃啊——!”??
一声低沉压抑、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从徐云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撕裂了舱室的宁静!他双目圆睁,瞳孔收缩至针尖大小,里面没有半分神采,只有空洞的惊惧和一种被原始刺激驱动的暴戾!他右臂肌肉贲张,青筋如同盘踞的毒蛇凸起,猛地一挥!
“小心!”复健师老王经验丰富,下意识后撤闪避,堪堪躲过那裹挟着风声、足以砸断肋骨的一拳!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金属仪器架上,特种合金框架竟被砸得向内凹陷变形!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在撕扯神经。那只伤痕累累、骨节粗大的右手,五指如钩,在虚空中疯狂抓挠、撕扯,像是在拼命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又像是绝望地在浓雾中摸索一件失落的珍宝。动作狂野而笨拙,充满暴力感,却又能诡异地精准避开几个试图压制他身体的关键位置!
“徐先生!冷静!是我们!”老王和另一名护工艰难地靠近,试图用约束带套住他剧烈舞动的手臂。
“别硬来!退后!”沈青竹冰冷的声音从门口的通讯器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不知何时已经赶到观察口,脸色凝重如铁。“触发创伤后战斗应激反应!他现在没有认知,只有战场本能!强行压制只会激发更强反击!”
仿佛印证她的话,徐云的左手快如闪电般地抓向老王的前臂!那动作毫无章法,却是战场上生死搏命时卸关节的凶残路数!老王脸色一白,猛地缩手才勉强躲开!
“稳住他!准备冷冻镇静!”沈青竹的声音斩钉截铁。紧急药品柜的门被拉开,药剂师准备注射器的手竟有些微颤。
就在这时。
主控室内,象征着曼谷证券交易所实时数据流的巨大屏幕一角,属于仰光港爆炸后持续监控的画面闪动了几下。一个特殊的频谱分析子窗口被瞬间放大、锁定——屏幕上刷过一条在刚才徐云脑波剧烈震荡期同步出现、极其微弱却又特征明显的异常信号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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