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突然想起在莲花村的那夜,她醉眼朦胧间误把化形的灼景当作春梦,醒来后落荒而逃的场景,低下头有些羞怯。
“对了,我的镯子……”凌月咽下鱼肉,忽然开口。灼景的动作猛地顿住,银勺在碗里溅起水花。
他垂眸盯着碗中倒影,喉结滚动了两下,转身从床头柜上捧来个螺钿小盒:“那日带你回来后……”
盒子打开的瞬间,凌月只觉得心脏猛地揪紧。那只心月镯躺在锦缎上,断成两截的镯身泛着黯淡的光,原本缠绕其上的银线裂痕处还凝着褐色的血迹。
她忽然想起时砚在天京城为她戴上镯子时说过的话:“月儿,这心月镯我用本命精血祭炼的在内,只要我在,它就永远不会碎。以后你戴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就在我带你回十万大山的那夜,镯子突然碎了。”灼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三日后,东海传来消息,说万剑宗大弟子时砚……陨落在鲛人族的禁地。”
凌月只觉得耳边响起蜂鸣。她盯着断镯上的裂痕,指尖轻轻触碰,冰凉的触感传来,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那是时砚身上特有的味道。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大师兄他……那么厉害,怎么会……”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一次是大师兄时砚救了她,抱着她回了客栈还赠予了师门玉简,后来上了万剑宗,每每在要上晨课时都会在屋外等她,在藏书阁熬夜替她抄录灵根图谱,还有在兰城的上元灯会上,他笑着拍手远处的花船缓缓的靠近,他笑的那般温柔。
那日的烟花炸响天空时,他望向她的眼中映着灯笼的光,比星辰还要明亮。
“啪嗒”——泪水滴在断镯上,将褐色的血迹晕开。
凌月只觉得一阵眩晕,指尖紧紧捏住玉镯碎片,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大师兄他……发生了什么?”
她声音颤抖,抬头看着灼景,眼中满是祈求,“不,这一定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他只是……只是有事外出,对不对?”
灼景任由她抓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激动,你现在的身子……”
“不——”凌月尖叫一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她想起时砚总是温柔地看着她,耐心地教她剑法,在她受伤时为她疗伤,那句“别怕,有大师兄在”还言犹在耳,可现在,那个如兄长般的人却永远离开了。
话未说完,凌月突然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白叟匆匆赶来,指尖搭在凌月腕上,眉头紧皱,“神魂刚稳,又受此刺激。去取安神香来!”
灼景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凌月,指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灼痕上——那是他用自己的妖力替她续命时留下的印记,像朵小小的曼陀罗花。
深夜,赤霄狐宫的烛火次第熄灭。凌月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灼景的臂弯里。
他的呼吸轻浅而均匀,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她轻轻抬起手,指尖掠过他泛红的耳尖,触到他的发间。
心月镯的碎片躺在床头柜上,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凌月想起时砚临终前可能想说的话,想起沈兰辞入魔时通红的双眼,想起洛离在她昏迷前最后一次喊的“姐姐”。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红的印记,像朵盛开的曼陀罗,正是灼景身上的味道。
“对不起。”她轻声对着沉睡的灼景说,指尖抚过他的手腕,凌月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感动、自责、悲痛交织在一起。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灼景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还有大师兄的死,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窗外,夜风掀起檐角的铜铃,发出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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