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蒸腾的热气里，灼景正用竹筷翻动石锅中的灵鱼。
这尾三尾金鳞鱼是他今早从妖界灵溪钓的，鱼腹里塞满了凌月爱吃的香果，鱼皮煎得金黄酥脆，油脂滋啦作响时，他忽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不是来自锅里，而是从庭院方向飘来的。
"月牙儿，别在屋檐下玩火。"灼景笑着摇头，解下围裙时却听见院外传来惊呼。
抬眼望去，正见凌月仰头望着天际，发间的珊瑚珠步摇随动作轻晃，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火球术残光。凌月本就是无聊的想试试自己的灵力。
她身后的小屋中，青羽剑正在剑匣剧烈震颤，突然震开剑匣从屋内飘出，剑身泛起比平日更浓郁的翠绿光芒，剑尖直指西北方天际的光点。
“阿景，你看！”凌月想伸手去抓剑柄，却被青羽剑突然挣脱发力，"嗡"地一声窜向空中。
这是她灵根枯竭后青羽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波动，之前被灼景收敛带回妖界，放入剑匣中一直是沉寂的状态。
那光点本如星子般微弱，此刻却如磁石般吸引着青羽剑，剑身上的菱形纹路与光点遥遥呼应，竟在半空划出一道翡翠色轨迹。
"青羽！回来！"凌月跺脚欲追，却被灼景一把拉住。他皱眉盯着光点，"等等，这气息...…像是上古禁制的波动。"
话音未落，青羽剑已冲破云层消失不见。凌月咬唇望向灼景，眼底泛起焦急："青羽从没这样过...…我得去看看。"不等他回应，她已用出御风术跃至半空。
灼景暗道一声不好，红影一闪便追上凌月。两人追着剑光来到一处荒僻山崖，青羽剑正悬停在丈许高的山壁前，剑尖轻点处，石屑纷飞中露出半扇青铜门。
门上爬满苔藓般的紫色纹路，缝隙里渗出的光晕映得凌月面色青白，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炸响：
"警告！检测到空间乱流！建议立即撤离——"
"嘘。"凌月按住耳朵，目光却被门楣上的古篆吸引。那些文字她在万剑宗藏书阁中的古籍里见过，是上古合欢宗的密文，译为"混沌伊始，唯心可破"。
青羽剑忽然发出清鸣，剑身没入门缝的瞬间，整座山壁轰然震动，露出深不可测的洞穴入口。
"月牙儿，先别进去。"灼景拦在她身前，狐尾在身后张开如红色帷幕，"这地方不对劲，等我探清——"
"青羽在里面。"凌月握住他冰凉的指尖，仰头看他时，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阴影，"而且……我能感觉到，这里和我之前去过的遗迹有关联。"
灼景瞳孔微缩。他曾听凌月提过密林遗迹中的奇遇，也得知了心月镯的由来，也隐约知道她体内藏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此刻凝视着她眼底的坚定，他忽然心口一软，终究松开了手。
洞穴内远比想象中宽敞，地面铺满发光的苔藓，石壁上刻着繁复的合欢宗符文。
凌月跟着青羽剑深入，直到前方出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雾中隐约可见一道青铜门。
灼景刚要开口，却见凌月突然转身按住他肩膀，指尖传来的温度带着异样的颤抖。
"阿景，你在这里等我。青羽能打开门，说明这是属于我的机缘。"
"胡说！"灼景皱眉拽住她手腕，曼陀罗花香混着她身上的暖香扑面而来，"若里面有危险——"
"不会有事的。"凌月仰头在他下巴轻吻，趁他愣神时后退半步，"你忘了？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说完这句俏皮话，她转身走向光门，月白长袍在雾气中化作淡淡剪影。
凌月攥着衣角站在古迹入口，掌心的汗把月白长袍洇出小片水痕。
眼前是座倒悬的石门，门框爬满暗紫色藤蔓，每片叶子都泛着金属光泽，门楣上"混沌灵域"四个古篆字正渗出淡淡荧光。
她看向浮在空中的青羽剑，剑身突然发出翠绿光芒，剑尖自动指向门右侧的凹陷处。
凑近一看，那凹陷竟和青羽剑的剑柄纹路分毫不差，活像量身定制的钥匙孔。
“系统，这不会是......”
“检测到本命剑与古迹共鸣，建议宿主尝试滴血认主。”
凌月闭眼戳破指尖，鲜血滴在凹陷处的瞬间，整座石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青铜藤蔓如活物般蜷曲着退开，门缝里涌出的气流带着潮湿的泥土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她踉跄着被吸入门内，失重感席卷全身，等双脚落地时，眼前已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里像是被揉碎的星空，无数光点悬浮在空中，脚下是流动的雾状混沌之气，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远处有座悬浮的石台，台中央矗立着巨大的水晶碑，碑身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顶端悬浮着一本泛着金光的古籍，封皮上"九转混沌决"五个字忽明忽暗。
"宿主请注意，前方存在上古禁制，需通过三关考验方可获取传承。"系统的声音难得严肃，"第一关：心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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