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焰剑与苍宇的魔气利爪碰撞,发出刺耳的爆鸣。
同为合体中期,洛离的火焰之力却带着毁天灭地的狂暴,逼得苍宇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但凌月敏锐地发现,洛离每一次挥剑,脸色便苍白一分,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显然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魔功反噬……”时砚低声道,眼中闪过担忧。
就在两人激战时,远处传来破空之声,应褚带着一队魔兵赶来。
苍宇见状,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便宜,怨毒地看了洛离一眼,化作黑烟遁走。
“洛离!”凌月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年。他的身体滚烫得惊人,像是被烈火灼烧,后背的衣物已被冷汗浸透。
洛离看着她,赤红的眼眸渐渐恢复清明,嘴角却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洛离!”凌月接住他,触手一片滚烫。她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洛离,那个总是傲娇别扭、心思深沉的少年,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眉头紧蹙,嘴唇翕动着,无意识地呢喃:
“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找了你好久……”
“真的……好想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消散在魔界冰冷的空气中。
凌月抱着他滚烫的身体,看着他额角因痛苦而渗出的冷汗,心中百感交集。
魔界的风裹着硫磺味从宫墙缝隙灌进来,吹得凌月月白的衣摆猎猎作响。
她看着靠在她肩头昏迷的洛离,少年滚烫的身体像个烧红的烙铁。
少年滚烫的身体像个烧红的烙铁,透过衣料烫得她心口发紧。
应褚在前头引路,黑甲上的魔纹在熔岩河的光线下泛着暗红,脚步快得带起风声。
“快!去少主寝宫!”应褚对守在岔路口的魔兵低吼,声音里带着平日少见的急切。
那些头戴牛角盔的魔兵看到洛离胸口渗出的黑血,个个脸色大变,慌忙移开拦路的玄铁闸。
乾元宫深处的寝殿比偏殿宽敞数倍,穹顶雕刻着狰狞的魔首浮雕。
应褚一脚踹开雕花石门,里面早已站满了穿黑袍的魔医,地上摆着盛满黑色药水的铜盆,蒸汽里飘着刺鼻的腥甜。
“将少主放在玉床上!”应褚回头对凌月说,目光扫过时砚扶着墙壁的手——那里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被苍宇魔气所伤。
“大师兄!”凌月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势,将洛离放轻轻放在玉床上,立刻抽身想去扶,却被时砚摆手制止。
“我没事,”时砚扯出个苍白的笑,眉间朱砂痣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先顾洛离。”他话音未落,腿一软,险些栽倒。
“来人!”应褚立刻招来两个魔兵,“带这位仙师去西侧厢房疗伤,找最好的‘凝魂膏’来!”
“月儿,别担心……”时砚被魔兵搀扶着离开,回头望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我歇会儿就好。”
凌月站在原地,看着时砚的身影消失在石廊尽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直到应褚在她身后轻咳一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望向被魔医围在中央的洛离。
少年躺在莹白的玉床上,往日里透着健康血色的脸颊此刻灰败如纸,唇瓣干裂得渗出血丝。
他胸前的伤口已经被魔医清理过,露出焦黑的皮肉,里面竟有几缕细小的黑色火焰在跳动——那是焚天魔典反噬的魔焰,正一点点蚕食他的经脉。
“他怎么样了?”凌月的声音有些发颤。
应褚站在她身侧,望着玉床上的少年,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魔医已经用‘忘川草’压制了表面伤势,但……”
“但什么?”
“但他体内的魔气太乱了。”应褚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块刻着繁复花纹的黑色令牌,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焚天魔典》本就是逆天之功,强行提升修为的代价,就是让魔焰在五脏六腑里灼烧。少主他……这些年为了变强,已是超负荷修炼。”
凌月看着洛离眉心那抹若隐若现的黑色火焰印记,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人贩子牢笼里,他的眼睛还是纯粹的湛蓝色,没有如今这化不开的阴郁。
“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她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应褚,又像是在问自己。
应褚沉默了。他望着洛离,像是透过这张年轻的脸,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同样倔强、同样被命运推着走的前魔君苍青。
“因为他没有退路,”应褚的声音很轻,“从苍宇发动政变那天起,从他母亲抱着他逃出魔界那天起,他就没有了。”
他顿了顿,转过身正视着凌月,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少主他……从小就没了母亲,又被人贩子辗转倒卖,是你在城镇里买下他,给了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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