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自己也数不清过了多少时间,只知道日子在一片混沌中被拉长,又被揉碎。
昆山之巅的风永远带着刺骨的寒意,透过禁制的缝隙钻进来,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皮肤发紧。
而比这寒风更让她恐惧的,是每日雷打不动的幻境——灵根被剥离时那种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剧痛,修为被废除时经脉寸寸断裂的绝望,一遍遍在她意识里上演,精准得如同昨日重现。
这一日,她又从噩梦中惊醒,浑身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灵根被废的幻痛还残留在每一寸神经末梢,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才能勉强确认自己还“活着”。
床边,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静静伫立着,月光透过冰棱般的窗棂洒进来,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却照不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涛。是沈兰辞。
凌月的目光撞上他的瞬间,刚刚稍稍平复的心跳骤然又漏了一拍,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与抗拒。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背脊抵上冰冷的石壁,声音因为惊恐而微微发颤:“师父……”
她看着他,那双曾经清冷如寒潭的眼眸,此刻却蒙着一层化不开的血色,像极了昆山之巅冬季凝固的血冰。“放了我……求你。”
这声“求你”,像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沈兰辞体内压抑已久的东西。
那是混杂着魔气的占有欲,是害怕失去的偏执,更是被魔性催化得愈发狰狞的原始渴望。
他一直努力压制着,用残存的理智构筑着最后一道防线,可她的抗拒,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恐惧,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别……”沈兰辞突然抱头低吼出声,墨黑的长发间隐隐有黑气蒸腾而上,额角的青筋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暴起,如同扭曲的小蛇。“别拒绝我……月儿……”
他的声音撕裂般痛苦,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体内激烈地争斗。
一边是那个仙风道骨、清冷出尘的暮霄师尊,一边是被魔气侵蚀、只想将眼前人彻底占有的堕仙。“我不能失去你……绝对不能……”
他痛苦地蜷缩到墙角,背对着凌月,身体因为极力的克制而剧烈颤抖。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砸在冰冷的石地上,开出一朵朵妖异的小红花,他却浑然不觉。
那股熟悉的冷梅香里,此刻混杂着浓郁的、令人不安的魔气,像毒药一样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凌月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底那点被恐惧包裹的愧疚突然涌了上来。
她知道他变成这样,或许……或许和自己有关。如果不是她,他是不是还能维持着那份清冷,不至于被魔性折磨至此?
犹豫了很久,她才颤抖着伸出手,想轻轻触碰他的肩膀,却在指尖即将碰到他衣料的瞬间又猛地缩回,像是被烫到一样。
“师父……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然而,这声关切,却成了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沈兰辞猛地回过头。
那双猩红的眼眸里,最后一丝清明彻底被魔性吞噬,只剩下被扭曲的欲望和不容拒绝的疯狂。
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瞬间扑到床边,一把攥住了凌月的手腕。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凌月痛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狠狠拽入怀中。
一股带着血腥味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滚烫的唇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覆上了她的唇瓣。
“唔——!”凌月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吻充满了掠夺和破坏的意味,牙齿磕在她的唇瓣上,瞬间传来一阵刺痛,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师父……放开……”她含糊地呜咽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那个曾经高高在上、清冷如月的师父,此刻却像一个失控的野兽,用最原始的方式侵占着她。
沈兰辞根本听不到她的哀求,或者说,听到了,却被体内的魔性压制得无法回应。
他将她猛地推倒在冰冷的石床上,粗糙的被褥摩擦着她的皮肤。
伴随着“嘶啦”一声脆响,她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被撕裂,冰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凌月绝望地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鬓边的发丝。
师徒的界限,尊严的底线,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
她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脖颈上的吻,带着灼热的温度和魔气的侵蚀,像烙铁一样灼烧着她的肌肤。
身体在本能地抗拒,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可当她感觉到他怀抱中那股压抑的、几乎要将他自己撕裂的痛苦和颤抖时,心底那点可怜的怜惜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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