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区的警报声尖锐刺耳。秦阳靠在处置室的门框上，看着医护人员匆忙将两具干瘪的躯体装入密封袋。夏凛的铁剑已经归鞘，但右手仍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所有人退后！"赵铁山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他身后跟着四个全副武装的防护人员，厚重的隔离服让他们行动迟缓。
秦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的疤痕已经不再发光，但皮肤下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细线，如同蛛网般向手腕蔓延。
"你也要隔离。"苏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手里拿着一个医用检测仪，"伸手。"
检测仪的蓝光扫过秦阳的掌心，发出急促的"滴滴"声。苏婉的眉头越皱越紧，又扫了一遍。
"怎么样？"秦阳问。
苏婉没回答，只是转向赵铁山："他需要单独隔离。"
隔离室比想象中宽敞。秦阳坐在床边，看着医护人员在房间四角安装监测设备。他的右手被套上了一个特制的黑色手环，据说能抑制异常能量扩散。
"七十二小时观察期。"赵铁山站在门口，声音透过防护面罩显得沉闷，"有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秦阳点点头。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长舒一口气，仰面倒在床上。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提醒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右手传来阵阵刺痛。秦阳抬起手臂，发现那些暗红色细线已经蔓延到了肘部。他试着活动手指，关节发出不自然的"咔咔"声。
"见鬼..."他低声咒骂，用左手摸索着卡牌系统。
【净化】卡牌激活的瞬间，淡绿色的光芒笼罩了右臂。刺痛感稍有缓解，但红线的蔓延速度只是略微减慢。秦阳叹了口气，收起卡牌。看来普通的净化手段对这种侵蚀无效。
门外传来脚步声。秦阳迅速放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异状。
"吃饭。"夏凛推着餐车进来，铁剑依旧挂在腰间。他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在秦阳的右手停留了一秒。
"谢谢。"秦阳用左手拿起勺子，"外面情况怎么样？"
"全面消毒。"夏凛简短回答，"那两个...东西已经送去实验室了。"
秦阳搅动着碗里的粥，没什么食欲："其他人呢？"
"张浩在协助排查接触者。"夏凛顿了顿，"苏婉一直在看监控。"
两人陷入沉默。秦阳小口喝着粥，感觉味同嚼蜡。夏凛站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的实验室方向。
"你的手。"夏凛突然开口。
秦阳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了？"
"给我看看。"
这不是请求。秦阳犹豫片刻，还是卷起袖子。暗红色的蛛网状纹路已经覆盖了整个小臂，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夏凛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上前一步，右手按在剑柄上："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医疗区出来之后。"秦阳实话实说，"但掌心的疤痕是之前在暗影教派留下的。"
夏凛沉默良久，突然转身走向门口："别让监控看到。"
门关上后，秦阳重新躺回床上。右臂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爬行。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
半梦半醒间，秦阳似乎听到某种黏腻的蠕动声。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右臂上的红线正在缓慢蠕动，如同活物般向肩膀延伸。更可怕的是，这些红线似乎对监控摄像头有所察觉，总是巧妙地避开监控范围蔓延。
秦阳咬紧牙关，再次尝试激活【净化】卡牌。这次绿光刚出现，红线就剧烈扭动起来，刺痛感瞬间加剧。他闷哼一声，不得不中断净化。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更加急促。秦阳迅速拉下袖子，装作熟睡的样子。
门被推开，苏婉的声音响起："秦阳？紧急情况。"
秦阳"醒来"，看到苏婉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实验室的监控画面——那两个密封袋中的一具躯体正在蠕动，表面的灰白色皮肤不断鼓起又凹陷。
"它们在...生长。"苏婉的声音有些发抖，"赵队让你过去看看。"
秦阳起身时，右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跟着苏婉快步走向实验室。
实验室外已经围了一圈全副武装的守卫。赵铁山站在观察窗前，脸色阴沉得可怕。看到秦阳，他直接指向观察窗："认识这个吗？"
透过强化玻璃，秦阳看到那具干尸般的躯体已经膨胀了一倍，灰白色表皮变得半透明，隐约可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不..."秦阳刚开口，右臂突然传来剧痛。他踉跄一步，不得不扶住墙壁。
赵铁山敏锐地注意到异常："你怎么了？"
秦阳还没回答，实验室里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那具膨胀的躯体剧烈抽搐，表皮开始龟裂，暗红色的丝线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后退！"赵铁山大吼，"启动二级防护！"
强化玻璃外迅速降下一层金属隔板，将实验室完全封闭。但秦阳的右臂已经疼得失去知觉，那些红线如同受到召唤般疯狂扭动，穿透衣袖显露出来。
苏婉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手..."
秦阳低头，看到红线已经蔓延到肩膀，正向着胸口扩散。更可怕的是，每条红线的末端都开始分叉，形成细小的触须状结构。
实验室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攻击金属隔板。赵铁山当机立断："所有人撤离！秦阳留下！"
守卫们迅速退向出口，只有夏凛站在原地没动。苏婉犹豫了一下，也被赵铁山推着离开。
当最后一个人消失在走廊尽头，赵铁山转向秦阳："现在，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秦阳靠在墙上，冷汗已经浸透后背。右半身的红线仍在扩散，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新的刺痛。
"我可能...被感染了。"他艰难地说出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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