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夜色中疾驰，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秦阳透过车窗看到城市上空飘着几缕诡异的红雾，在月光下如同凝固的血丝。
"所有小队注意，B级警戒。"陈组长对着通讯器低吼，"重复，这不是演习。"
通讯器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电流杂音，偶尔夹杂着几声模糊的应答。年轻助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信号被干扰了。"苏婉擦拭着剑身，"他们早有准备。"
车子急刹在特调局总部后门。往日灯火通明的大楼此刻只有零星几盏应急灯亮着，正门处横七竖八停着几辆闪着警灯的巡逻车。
"走货运通道。"陈组长带头冲向消防楼梯，"电梯可能被监控了。"
楼梯间的感应灯全灭了。秦阳扶着冰冷的金属栏杆，听到楼下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某种粘稠液体在流动。右手印记突然刺痛，他猛地拉住前面的陈组长。
"下面有东西。"
几乎同时，一团红雾从楼梯拐角涌上来。雾气中隐约可见人形轮廓，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陈组长抬手就是两枪。子弹穿过红雾打在墙上，被击中的部位立刻泛起蛛网般的红纹。
"上楼！快！"
四人调头往上冲。红雾紧追不舍，所过之处的墙面迅速爬满血色纹路。秦阳回头看了一眼，雾气中突然伸出数十根细丝，差点缠住他的脚踝。
顶楼指挥中心的大门敞着，里面横七竖八倒着几个穿制服的人。监控屏幕全部雪花闪烁，只有中央大屏显示着城市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满了红点。
"局长呢？"陈组长扶起一个满脸是血的文员。
文员颤抖着指向西侧："档案室...他们去了档案室..."
苏婉突然转身面向门口："来不及了。"
红雾已经漫到走廊尽头。更可怕的是，雾气中走出十几个摇摇晃晃的人影——都是本该在总部值班的特调局员工。他们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红光，皮肤下隐约可见蠕动的丝状物。
"被寄生了。"年轻助手声音发抖，"怎么会这么快..."
秦阳感觉右手印记越来越烫。那些被寄生的人似乎感应到什么，齐刷刷转向他，嘴角扯出诡异的微笑。
"钥匙..."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陈组长从武器柜抄起一把冲锋枪："守住门口！"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子弹击中最前面几人的胸口，冲击力让他们踉跄后退，但伤口处涌出的红雾很快又把他们"修补"完好。
苏婉的剑光划过，一个被寄生者的手臂应声而断。断肢落地后立刻融化成红雾，又迅速飘回主体。
"没用。"她咬牙道，"除非彻底蒸发。"
秦阳盯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暗金光芒暴涨的瞬间，所有被寄生者同时僵住，痛苦地抱住脑袋。
"有效！"年轻助手惊呼。
但这状态只持续了几秒。很快，他们皮肤下的红丝开始疯狂蠕动，像是在对抗什么。秦阳感觉有股冰冷的力量顺着印记反向侵蚀，眼前突然闪过那扇巨大门扉的虚影。
"秦阳！"苏婉一把拽住他往后拖，"别被控制！"
陈组长趁机扔出两颗震撼弹。强光和巨响中，四人冲进紧急通道。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非人尖啸，整层楼的玻璃同时爆裂。
"去楼顶！"陈组长撞开通往天台的门，"直升机五分钟到！"
夜风呼啸着灌进来。秦阳看到整座城市已经变了样——十几处建筑冒着诡异的红烟，夜空中的云层被映成暗红色。最可怕的是，那些红雾正在半空汇聚，隐约形成个巨大的倒三角标记。
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就在悬梯放下的瞬间，天台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混凝土开裂处，粗如手臂的红丝喷涌而出，直奔直升机而去。
"跳！"
秦阳跟着陈组长扑向悬梯。一根红丝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机身上划出深深的裂痕。直升机剧烈倾斜，年轻助手差点摔下去，被苏婉一把抓住。
随着高度上升，秦阳看清了地面的全貌。红雾正以特调局总部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的路灯接连爆裂。几个街区外，隐约可见人群惊慌奔逃的身影。
"全城沦陷只是时间问题。"陈组长对着驾驶员大喊，"去军区！必须启动熔断方案！"
秦阳死死抓着悬梯，右手印记的灼痛感与红雾的脉动诡异同步。他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那些红雾在呼唤印记，就像钥匙寻找对应的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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