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的地下室里，灰尘在光束中缓缓浮动。秦阳跟着老人走下石阶，右手印记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正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青铜圆盘，盘面刻着三道完全相同的凹槽。每道凹槽内部又分别刻着不同的符号：左边是火焰，中间是匕首，右边是闪电。
"三钥盘。"老人用袖口擦拭盘面，青铜表面泛起幽光，"能指引钥匙下落的圣器。"
苏婉的剑没有归鞘："你到底是什么人？"
"特调局初代调查员，代号'守钟人'。"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怀表，"二十年前那场灾难后，我奉命看守这个秘密。"
秦阳注意到石台边缘刻着三行文字，每行对应一个符号：
"红宝石钥匙：'余烬中的低语，唤醒燃烧的执念。'"
"绿宝石钥匙：'强敌的陨落，铸就你的冠冕。'"
"蓝宝石钥匙：'珍宝当前，舍弃方得真知。'"
"必须集齐三把钥匙。"老人枯瘦的手指划过凹槽，"暗影教派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它们。"
秦阳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悬在圆盘上方。暗金纹路投射出三道虚影，恰好对应凹槽的轮廓。老人呼吸一滞，金属眼罩下的疤痕微微抽动。
"果然...你就是预言之子。"
"什么预言？"苏婉的剑尖微微抬起。
老人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皮质笔记："'当印记完整之人现世，三钥将如影随形。'"他指向秦阳的右手，"你的纹路比二十年前那位更接近完成态。"
秦阳仔细看自己的右手。暗金纹路确实已经形成某种图案，但仍有残缺。他想起梦中涅奥说的"破碎之物终将完整"，又想起在护林站找到的金属碎片。
"红宝石钥匙在哪里？"他突然问。
老人意外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直觉。"秦阳没提梦境的事，"这三句判词中，只有'余烬'有明确指向。"
老人沉默着走向角落的铁柜。开锁时，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二十年前，我们只找到了这一把。"
柜门打开的瞬间，热浪扑面而来。红色光芒从柜中溢出，映得石壁如同染血。天鹅绒垫上，躺着一把通体赤红的钥匙，钥匙头部镶嵌着燃烧状的红宝石。
"从灰烬堆里挖出来的。"老人声音嘶哑，"触碰它的人，都会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秦阳伸手的刹那，钥匙突然浮空而起。红宝石迸发出刺目光芒，幻象在火光中闪现——燃烧的村庄、惨叫的人群、站在尸堆上狂笑的黑影...
"教主..."秦阳咬牙抵抗着幻象冲击，"这是他的记忆！"
钥匙稳稳落入他掌心。灼热感顺着手臂蔓延，右手的暗金纹路中，对应火焰符号的部分突然变得清晰完整。
苏婉的剑尖抵住老人咽喉："你早知道会这样？"
"钥匙会选择主人。"老人平静地推开剑锋，"现在，你们该去找第二把了。"
秦阳握紧发烫的钥匙："绿宝石钥匙的判词...'强敌的陨落'..."
"暗影教派四大祭司。"老人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四个穿黑袍的人影，"每杀死一个，就会引发区域红雾异变——因为他们在用生命喂养钥匙。"
照片背面标注着四个地点。苏婉突然指向最下方那个："军区！红雾最先在军区爆发！"
"看来有位祭司已经死了。"老人冷笑，"被自己人献祭也不奇怪。"
秦阳想起红丝柱下的血红晶体："所以绿宝石钥匙在..."
"战场中心。"老人指向匕首符号，"你们得回到红雾最浓的地方。"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老人脸色骤变，猛地推开西墙的书架，露出后面的通道："他们来了！快走！"
头顶传来木板破裂的声音，红丝正从地板缝隙渗入。苏婉拽着秦阳冲向通道，身后传来老人最后的喊声：
"记住！三钥齐聚时，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通道尽头是河边的废弃磨坊。两人刚钻出来，就听见教堂方向传来坍塌的巨响。夜空中的红丝柱突然扭曲，如同被激怒的巨蟒般朝教堂扑去。
"他故意引开追兵。"苏婉握紧剑柄，"现在去哪？"
秦阳看向军区方向。那里的红云中不时闪过绿光，如同匕首的寒芒。他摊开手掌，红宝石钥匙在月光下泛着血色。
"回去。"他说，"在他们发现钥匙秘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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