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动作麻利地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是码放整齐的各种票据本和登记册,“把你户口迁移证给我,还有工作证或者厂里的介绍信。”
沈浪依言递上。
王主任熟练地翻找登记,核对信息,然后开始撕票。
“轧钢厂保卫科科长,粮食定量四十五斤,细粮比例按干部标准走……”她一边念叨着,一边利落地撕下粮票、油票、肉票、布票,按月份整理好。
末了,她像是想起什么,又从自己办公桌抽屉的角落里摸出一个小纸包,不由分说塞进沈浪手里。
“拿着,浪子,”她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点长辈特有的、分享好东西的狡黠笑意,“刚发的点心票,去前门老刘那儿,他家的鸡蛋糕,酥皮厚实,香着呢!
你刚回来,肚子里缺油水,拿这个去垫补垫补!别跟你妈说是我给的,她该说我惯着你了!”她眨眨眼,带着点老姐妹之间特有的默契调侃。
沈浪看着手里那个小小的纸包,又看看王主任真诚带笑的脸,心中暖流涌动。
这位王姨,从进门开始,就没有一句官腔,没有一丝刁难,所有的流程在她手下都变得顺畅无比,甚至还处处透着超越程序的关怀。
他深深体会到母亲那句“老姐妹”的分量,也真切感受到了这市井街巷间,人情练达带来的温暖与便利。
她又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厚厚的、封面印着“房屋产权登记簿”的大本子,又拿出一叠空白的表格和几枚不同的印章。
“浪子,来,填几个表。放心,都是走个流程,你王姨给你把着关呢。”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指点着表格上需要填写的位置,“这儿,姓名……这儿,单位职务……这儿,房屋地址写清楚94号院全址……对,就这样。”
沈浪接过钢笔,字迹刚劲有力,一丝不苟地填写着。
王主任在一旁看着,不时指点一两句,气氛轻松融洽。
填好表格,王主任又拿出一个深红色塑料封皮的小本子——房屋所有权证。
她对照着表格和厂里的证明信,工整地誊写上去,最后拿起那枚沉甸甸的“红星街道房屋所有权专用章”,蘸饱了鲜红的印泥,在指定位置稳稳地、用力地盖了下去。
“啪嗒!”
一声清脆的落印声,宣告着法律意义上的归属落定。
“喏,拿着!”王主任把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红色小本子递给沈浪,笑容满面,“从今儿起,94号院就是你沈浪同志名下的住处了!这是钥匙。”
沈浪双手接过那本沉甸甸的小册子和房屋钥匙,指腹摩挲着封面上凸起的国徽纹样,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定感。
他郑重地将它收进行军包最里层的夹袋。
“好,房子有了,得拾掇拾掇才能住得舒坦。”王主任紧接着说,“修房子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沈浪思索了一下:“王姨,您看看街道这有没有熟悉的施工队?”
王主任笑着说:“这片儿手艺最好的就是老赵,今儿上午在隔壁院干活呢,来跟我一块去找他。”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这是老赵,回头需要啥材料,或者有啥具体要求,你直接跟他沟通,他手艺好,人也实在,放心。”王主任指着面前憨厚的中年男子介绍道。
“谢谢王姨,让您费心了。”沈浪微微欠身。
和老赵简单约了一下看房的时间,沈浪就和王主任回去了。
“王姨,大彬子现在在干嘛呢?我这刚回来,事情也多,没时间去找他”等忙完全部手续,沈浪向王主任打听到她儿子的情况。
沈浪和刘成彬年龄相仿,从小学就在一个学校。加上两人的母亲又在一起工作,常常带两人去单位玩,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好朋友。
刘成彬的家世好,他父亲在四九城市政府工作,是个干部,所以他家住在政府的家属院,属于大院子弟。小时候时不时的就带着沈浪回家吃饭,和那群大院子弟一起玩。
长大后,沈浪学习不好,上完中学就不学了,在家待了一年,就被送去了部队锻炼。而刘成彬则上了中专。
“这不是去年才中专毕业么,你姨夫托关系给他分配到外贸局了。现在在外贸局一处当个办事员。”王主任说起自己的儿子的工作还是有些满意的。
现在外贸局的福利好,油水足,时不时的就往家拿回一些稀缺商品的票据,让王主任很高兴。就是这个个人问题现在还没有解决。
沈浪听到好友有个好工作也是感到一阵欣慰。
聊得正开心的时候,王姨突然将话题转到了两人的个人情感问题上来了,让沈浪有些招架不住。
沈浪站起身,微微欠身,语气真诚而郑重:“王姨,今天太感谢您了!让您忙活这一大早。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再去您家。到时候别嫌我叨扰,我就先回去了。”
“哎,你这小滑头,一说到谈朋友就想跑。行吧,过两天来家里吃饭!”王主任高兴地站起来,又用力拍了拍沈浪结实的胳膊,眼里满是欣慰。
沈浪背着行军包和母亲陈桂兰说了一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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