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浪宿醉醒来出了屋,看父亲母亲都忙着,就先出门看了看自己那九十四号四合院的建设进度。
看着地基都已打好了,沈浪心里有些满意。
回来洗漱完,坐在饭桌上,母亲陈桂兰将已经熬好的粥送到沈浪的手里。父亲沈建国则是关心的让他以后少喝点。
“爸,妈。我手里有个工作名额,打算给老二。”旁边正在喝粥的沈涛一脸震惊,“给我?我刚十六,还上学呢,我还想着考高中呢?”
沈浪心里为老二叹气,明年“运动”就开始了,到时学校停课、工厂停工,你上完初中,高中是上不了了。不早早的给你弄一个工作岗位,到时就不好弄了,你就得当街溜子。
沈建国手里捏着个铁茶缸子,听完沈浪打算把厂里那个宝贵名额留给老二沈涛的想法,半天没吭声,只有缸儿里飘出的白气儿,在清冷的空气里打着旋儿。
最后,父亲抬起眼,那眼神像胡同深处老墙根的石头,沉淀着岁月磨出来的重量。
“涛子还小,”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沈浪心坎上,“书,得念下去。这机会,该紧着点根儿上的人。这工作让给你二叔吧。”
陈桂兰在旁边也是同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给你二叔吧,让涛子先上学,如果涛子没考上大学或者中专,不能分配,他的工作我们会给他想办法的。”
二叔沈爱国,父亲唯一的亲兄弟,在门头沟的黄土沟里,替父亲沈建国守着爷爷奶奶,一守就是二十多年。
父亲的意思,沈浪明白。他点了点头,没多言语,只说了句:“爸,那我今儿就去趟爷爷奶奶那儿。”
初冬清晨的空气,干冷得如同浸了冰水,吸进肺里带着点凛冽的刺痛感。
沈浪骑着那辆擦得锃亮的锰钢自行车,车把手上挂着两个沉甸甸的网兜,里面是两瓶红星二锅头、两瓶茅台酒、还有几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槽子糕,一只肥的流油的烤鸭,随着颠簸微微晃动。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土路,离城越远,人烟越稀,路旁的槐树早已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嶙峋的枝桠刺向灰蒙蒙的天空。
远处门头沟的山峦轮廓,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沉默而敦厚的青灰色。
风裹着细小的沙粒和枯叶碎屑,扑在脸上,带着山野特有的粗粝气息。
日头快爬到头顶时,沈家峪村那熟悉的地界终于出现在眼前。
沈浪从空间拿出五十斤的大米,装在早已准备好的麻袋里,系好绳子放在了后车座上。
几排依着山势垒起来的石头房子,低矮的院墙大多是用碎石和黄泥胡乱砌就的。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空落落的石碾子孤零零地立着,碾盘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浮土。
几只芦花鸡在墙根下慢悠悠地刨食儿,见到生人,也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咯咯两声。
沈浪把车支在爷爷家那扇吱呀作响、漆皮剥落的旧木院门前。
院子不大,收拾得却极利落。几捆干柴码得整整齐齐靠在西墙根,窗台上晒着些红艳艳的干辣椒。
堂屋的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传出细微的、有节奏的“嚓嚓”声。
他拎着网兜推门进去,一股混合着柴火烟、土腥气和某种干草味道的暖意扑面而来。
堂屋光线有些暗。奶奶正盘腿坐在炕沿上,腿上盖着条旧棉被,手里熟练地转动着一个木制的纺锤,细白的棉线从她枯瘦的手指间绵绵不断地吐出来。
爷爷沈德厚则背对着门,坐在屋地中央一个小马扎上,佝偻着腰,面前摊开一张破旧的苇席,上面堆着小山似的金黄的玉米棒子。
他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正用力地搓着一根玉米棒,饱满的玉米粒随着“嚓啦嚓啦”的声响,纷纷蹦落到席子中央的簸箕里。
“爷!奶!”沈浪喊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洪亮。
“哎哟!”奶奶手里的纺锤一顿,浑浊的眼睛眯起来,看清是沈浪,脸上瞬间绽开惊喜的笑容,褶子都舒展开了。
爷爷也猛地扭过头,手里的玉米棒差点掉了。他脸上深刻的皱纹因为惊讶和喜悦而舒展开。
“大孙子!你这是当兵回来啦?”
当兵走了五年,五年不见,爷爷奶奶对大孙子甚是想念。
“是的,爷,奶,我退伍了。现在在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当科长。和我爸一个厂子。”
“好!好!好!大孙子你咋这时候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冷吧?”奶奶忙不迭地放下纺锤,就要下炕。
“浪子?咋不言语一声就来了?”爷爷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但腰杆下意识地挺直了些,拍了拍沾满玉米须和灰尘的衣襟。
“想您二老了呗!”沈浪笑着,把网兜里的东西放到炕桌上,“爷,奶。等我一会儿啊,车上还有东西我拿进来。”
等沈浪都搬完,奶奶就着急让沈浪上炕头暖和暖和,让老头子,给大孙子倒碗热水!
“你这孩子,回自己家还带东西!”奶奶嗔怪着,手指却爱惜地摸了摸网兜录的东西。
爷爷则是拿起灶台上那个熏得漆黑的铁皮水壶,往粗瓷碗里倒水。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腾起来,模糊了老人沟壑纵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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