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春天和夏天,就在这满满的期待和细碎的关怀中度过。
清晨,沈浪每天都会比以往起的更,用他那大师级的厨艺给苏晚晴做各种好吃的。
苏晚晴每天就是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沐浴着晨光,小口吃着沈浪做好的饭菜,看着一家人忙活的身影,笑容温婉。
当苏晚晴半夜想吃酸的,沈浪就去敲隔壁在供销社工作的老王家的门。老王惺忪着睡眼开门,一看是沈浪,再一听是为媳妇要酸的,二话不说回屋包了一大包自家腌的酸杏干和糖蒜。
午后,老槐树巨大的树荫下,陈桂兰和苏母一边摘着菜,一边交流着育儿经和孕妇食谱。
苏母会带来一些营养学的书,陈桂兰则分享着老辈传下来的温和食补方子。
苏晚晴坐在藤椅上,轻轻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听着两位母亲的絮叨,感受着微风拂过,岁月静好。
沈梅则伏在石桌上写作业,偶尔好奇地插嘴问几句关于小宝宝的问题。
沈建国更是忙碌起来。他找来一堆的木头。厢房里,锯子、刨子、凿子的声音时常响起。他要用最好的木料,给小孙孙打一张结实又光滑的小摇床,还有带着围栏的小木马。他精雕细琢,仿佛在打造一件无价的艺术品,脸上是满足而专注的神情。
沈浪下班回来,也会在一旁打打下手,学着父亲的样子打磨木头,爷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总绕不开那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苏父每次来,除了带营养品,还会给沈浪和苏晚晴讲一些他认为重要的育儿知识,虽然有些理论在陈桂兰看来有点“纸上谈兵”,但那份用心大家都感受得到。他还会给未出世的外孙(女)念几首古诗,美其名曰“胎教”,逗得大家忍俊不禁。
时间一晃,来到了1969年年底。苏晚晴的预产期近了。
这一次,全家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沈浪早早就把处里那辆吉普车收拾得干干净净,铺上了厚厚的棉被和油布。
陈桂兰把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包被、尿布、小衣服反复检查熨烫。
苏母更是提前几天就住进了九十四号院,随时陪伴女儿。
那个日子终于来了。凌晨时分,苏晚晴有了规律的宫缩。
“爸!妈!晚晴要生了!” 沈浪的声音沉稳中带着急切,但不再是上次的惊慌失措。
小院瞬间灯火通明。陈桂兰和苏母一左一右搀扶着苏晚晴,给她披上厚实的棉衣和雨衣。沈梅则机灵地抱着早就收拾好的待产包。沈浪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抱上铺得柔软温暖的吉普车。
“晚晴,别怕,咱们这就去医院,我们都陪着你呢!” 陈桂兰握着儿媳的手安慰。
“对,放松,调整呼吸!” 沈建国拉起车把,沉稳有力。
“嫂子加油!” 沈梅在旁边鼓劲。
沈浪开着吉普车,在朦胧的细雨和微熹的晨光中,平稳而迅速地穿过静谧的南锣鼓巷,向附近的妇产医院走去。
苏晚晴坐在车上,阵痛袭来时紧紧抓住母亲和婆婆的手,但看着身边亲人坚定的面庞,听着他们温暖的话语,心里充满了踏实和勇气。
到了医院,一切都井然有序。
苏晚晴被迅速推进了产房。
沈浪、沈建国、陈桂兰、苏母、沈梅,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守在产房外。
走廊的长椅上,陈桂兰握着苏母的手,两人低声说着话,互相安慰。
沈建国坐得笔直,眼神炯炯地盯着产房门。
沈梅依偎在哥哥身边,有点紧张又充满期待。
沈浪虽然依旧站得笔直,双手紧握,但眼神是沉稳而充满信心的。
产房里的声音清晰传来,是苏晚晴用力的闷哼和医护人员温和的鼓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细雨渐渐停歇,天光放亮。
突然——
“哇啊——!哇啊——!”
一声洪亮而充满生命力的啼哭,像一道清亮的响雷,骤然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也穿透了产房的门板,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门外所有人都瞬间站了起来,脸上是如释重负的巨大喜悦!
产房门打开,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苏晚晴家属!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七斤二两!母子平安!产妇状态很好!”
“太好了!”陈桂兰和苏母同时红了眼眶,紧紧拥抱在一起。
“哈哈哈!好小子!听这哭声多带劲!”沈建国开怀大笑,用力拍着儿子的肩膀。
“我有侄子啦!哥!嫂子真棒!”沈梅高兴得直跳。
沈浪一个箭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护士递来的襁褓。
他低头,看到一张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还在一动一动地,发出细细的哼唧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瞬间冲上沈浪的眼眶,他笨拙地抱着这团柔软而珍贵的小生命,手臂僵硬却无比坚定。
他抬起头,看向被推出来的、虽然疲惫却满脸幸福微笑的苏晚晴,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晚晴,辛苦了!你看,我们的儿子!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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