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明日粮队改走胭脂河。"他碾碎蚕茧,靛蓝粉末撒在沙盘上,"去萧记商队调三百匹素绸,浸透硫磺硝石。"
子夜粮队启程,三百匹"素绸"伪装成粮包。突厥探马回报时,可汗抚掌大笑:"南朝竟用丝绸运粮,当真气数已尽!"
黎明时分,胭脂河上薄雾弥漫。突厥火箭如流星坠地,却在触及乌篷船时诡异地滑落。李轩立在了望塔上,看火浣布遇火舒展成网,将火箭尽数兜住。"放流船!"他挥动令旗,浸过火油的布匹顺流而下,遇突厥战船即燃。
浓烟中突现二十轻舟,漕帮汉子手持磁粉弩。箭矢吸附铁甲,遇火即爆,突厥水师瞬间陷入火海。灰儿窜上敌舰,咬断帆索时,李轩看见桅杆暗处刻着的"王"字!
庆功宴上,监军太监突然发难:"参军私调商队物资,该当何罪?"李轩掀开军帐,露出整箱染血的靛蓝矿石:"下官追查此物时,发现太监府上的车辙印,与王家矿山运矿车分毫不差!"
当夜粮仓起火,守军与"突厥细作"厮杀正酣。李轩徒手接住劈向萧沐瑶的弯刀,掌心鲜血染红她连夜赶制的护心镜。"你怎么..."他话音未断,萧沐瑶已扯下披风:"火浣布浸过药汁,可解曼陀罗毒!"
胭脂山巅,萧枫持弩狞笑:"姐夫可知这改良弩机用的什么?"他扣动机关,靛蓝箭矢破空而来,"你教工匠的磁粉技艺!"
李轩旋身将萧沐瑶护在崖边,箭矢穿透肩胛时,他反手甩出磁石。弩机轰然炸裂,萧枫坠崖前嘶吼:"你永远找不到..."话音被山风撕碎,半块兵符从他怀中跌落。
萧沐瑶拾起兵符,镜面竟显出关外布防图,正是用茜草汁写的密信!
关外战场上,突厥新帅阿史那罗支的金狼大纛出现在胭脂山北麓时,赶回军营的李轩正用炭笔在羊皮上勾画等高线。斥候带来的地形图被他重新标注,不同色块区分着骑兵冲锋区与弓弩封锁带,这是他在萧家染坊调配染料时悟出的分层战术。
"报!突厥前锋已至十里坡!"探马话音未落,李轩已起身披甲:"传令,甲字队携三日口粮退守鹰嘴崖,沿途洒落粟米。"
副将愕然:"参军,那可是..."
"要的就是他们抢。"李轩指尖点在地图凹陷处,"突厥战马连日奔袭,必会啃食路边粮草。"他抽刀削断案角,"粟米里掺了巴豆粉,算时辰该发作了。"
朝阳初升,突厥铁骑如黑潮涌向峡谷。阿史那罗支忽见崖顶闪过铜镜反光,那是李轩设计的信号系统,三面黄旗竖起的瞬间,崖顶滚石伴着火油桶倾泻而下。
"散开!"突厥语号令却被轰鸣淹没。战马踩中洒满铁蒺藜的陷坑,李轩改良的三角刺专破马蹄铁。溃退的骑兵撞上第二道防线:削尖的木桩呈四十五度斜插,正是现代反坦克桩的雏形。
阿史那罗支金刀指天,亲率重甲骑兵冲锋。李轩冷笑挥旗,三百弩手从壕沟现身,这是参照现代战壕设计的防御体系,弩机支架可调仰角,箭雨覆盖精准如钟表。
夜幕降临,李轩在沙盘插上十二面小旗:"突厥人惯用狼烟传讯,我们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设计的烽燧信号系统,用不同颜色烟雾组合传递军情。当夜子时,东南烽燧腾起三缕青烟,突厥粮队正经过落马坡。
"丙字队携火油出击,只烧粮草不杀人。"李轩在舆图划出弧线,"溃兵会带着恐慌回营,比直接歼灭更能瓦解士气。"
三日后,突厥大营果然爆发内讧。饥肠辘辘的士兵发现,将领帐中竟藏有肉干,那是李轩命人用箭矢射入的"特供粮",实则掺了慢性毒药。
突厥使臣踏入军帐时,李轩正用茜草汁勾画沙盘。羊皮战书掷在案头,血腥气混着膻味扑面而来。展开的兽皮上,用骨刀刻着边民受戮的惨状,人油熬的颜料在烛火下泛着诡光。
"你们这些汉人怯战,只会使这些下作手段?"使臣操着生硬官话,金耳环撞得叮当响。
李轩屈指叩响檀木箱,素白丝绸如瀑布倾泻。"此乃萧家新织的'冰心绸',赠予贵部妇孺御寒。"他指尖抚过缎面,突然将热茶泼向绸缎。水雾蒸腾间,血色文字渐显:"尔等妻儿已得我军医治,盼君早归。"
使臣瞳孔骤缩,那突厥文笔迹,分明是他发妻手书!怀中家传的狼牙坠突然发烫,内侧刻着的部落图腾与绸缎暗纹严丝合合。
子时三刻,北风忽转东南。李轩登上箭楼,看三百盏孔明灯如星河倒悬。灯骨用浸药竹篾扎成,遇热散发宁神香气;灯面糊着双层薄绢,外层绘吉祥纹样,内层用茜草汁写着突厥谚语:"雄鹰不啄巢中雏。"
"参军妙算。"军需官捧来药囊,"按您吩咐,薄荷、合欢皮、酸枣仁皆磨成细粉。"李轩拈起枚香囊,忽从袖中抖出把靛蓝粉末:"再加上这个。"
药囊垂在灯下竹管中,每过三里便自动洒落些许。靛蓝粉混着药香渗入草料,战马舔食后躁动渐平,连带骑士也生出倦意。
阿史那罗支掀帘出帐时,正撞见守夜亲兵倚着栅栏打盹。勃然挥鞭抽去,却见那兵卒怀中掉出半幅绢帕,"持此降者免死"的突厥文下,印着汉人军粮仓的粟米纹样。
"把这惑乱军心的东西烧..."话音未落,东南角忽然骚动。二十余士卒捆着什长跪在帐前:"他要杀逃兵!"什长衣襟里抖落的,正是孔明灯垂下的药囊。
金狼刀劈碎药囊的刹那,薄荷香混着靛蓝粉扑了可汗满脸。亲卫突然惊呼:"大纛!"只见狼头旗上不知何时落满药粉,月光下竟显出周军才有的鹰隼徽记!
晨雾未散,巡营参将发现马厩空了大半。草料槽里留着撕碎的绢帕,拼起来正是周军医帐的位置图。更可怕的是,病帐里高烧呓语的伤兵,腕上都系着浸药布条,那止血手法,分明与汉人军队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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