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怎样的?”
“也许是恐惧或者惊慌吧。
总之,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劲,表现得太冷静了,要不要我去查查他?”
“他是枚执礼的儿子,自幼体弱多病。
去年春日,这孩子提出想学武,枚执礼便托陈冬峰寻了些资料,请来了两位师父,分别是谢笔安和王起年。”
“谢笔安?那位二皇子的幕僚?我听说过他,以快剑着称,据说一剑可破光阴,果然有几分真才实学。
他竟然也教过这个孩子?”
“只教了半年,后来去了二皇子身边。
临别时,他还夸赞那孩子天赋远超自己。”
“你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
“难道忘了王起年至今仍在他府上授课吗?”
“听你这语气,似乎早就在留意那个孩子了,他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你尝过打嗝酒吗?”
“尝过,此酒甚是独特,入口会让胃中生出气泡,口感清爽,确实难得的好酒。”
“正是如此,此酒与众不同,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新奇方式调制出这般美味的。
就像某位前辈发明伍粮液那样,这个少年仿佛凭空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酒。
所以自从打嗝酒问世后,我对这个孩子便产生了极大兴趣。”
“你是否觉得他也像某些人一样来自某个隐秘之地?”
陈平平摇头否认。
“不,这孩子的身世轨迹清晰明了,绝无可能与某些特殊人物相同。
或许这只是个巧合罢了。”
“为何不多问些细节?”
“那孩子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只是想试试而已。”
“这也算是一种回答?”
“我只是好奇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问得再详尽又有何意义?”
影子沉吟片刻,觉得此话颇有道理。
世间万物繁杂,不过一杯酒而已,实在不必太过介怀。
“你觉得那个年轻人武功如何?”
“难以评定。
剑法或许是上乘,但似乎未曾修习过内功。”
“不过王起年无意间提到他似乎有些内力修为,而且似乎还不浅。”
影子当即停住脚步。
陈平平忽然轻笑出声:“何必如此紧张?即便那年轻人习得了内功,又能如何?顶多一年时间,更何况这话还是王起年所言,他对此本就不擅长。”
影子低头沉思,确实有理,心绪渐稳,再次推动轮椅向前。
但随即意识到,这一切或许是陈平平故意为之,让自己屡次失态。
他冷冷瞪了陈平平一眼。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提起此事?”
陈平平笑意盈盈,肩膀微颤。
“贤来无事贤聊而已,没想到你会这么激动。”
影子气愤地转身离开,留下陈平平独自调整轮椅方向。
“你去哪?”
“找些吃的,我已经吃过,可我还饿着。”影子头也不回地回应。
陈平平摊手笑道:“那我怎么办?”
“你自己回去吧。”
……
起初只有枚橙安和王起年在房内饮酒,后来王夫人为久等丈夫不归且腹中饥饿,也前来查看。
她在宾客散尽后泗处搜寻,最后在这间屋子发现了醉醺醺的王起年。
桌上杯盘杂乱,残羹剩菜堆成小山。
“夫人,您总算到了,请坐!容我介绍。”王起年拉过一张椅子,王夫人坐下时,凤冠歪斜,连忙扶正。
“这位是小枚公子。”
说完,他又拉过枚橙安。
“这是我的夫人,多么美丽。”
枚橙安醉眼迷离,似乎见到凌小娘的身影,果真娇美无比。
“嫂子好!”
王夫人勉强挤出笑容,微微躬身道:“小枚公子好!”
“老爷,替小枚公子敬杯酒吧。”
王夫人转头瞪了王起年一眼,纤纤玉手掐向他的腰间,用力一拧。
王起年痛呼出声,尖锐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震动。
王夫人仿若未闻,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敬小枚公子一杯!”
枚橙安被王起年的叫声惊得一震,又被王夫人柔和的声音吓了一跳。
慌忙拿起酒杯,却发现空无一滴,小兰连忙续满。
他站起身与王夫人碰杯后一口饮尽。
“那个,老王啊,嫂子,我就先走了。
今日叨扰太多,望嫂子莫怪。
其实早就想离开,是老王非逼我喝酒才拖延至此。
如今嫂子来了,我也放心了,告辞,二位留步,留步!”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出门外。
刚出门口的枚橙安便听闻屋内先是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是王起年的哀号,随后是他的求饶声,再之后又是响亮的拍击声……
枚橙安与小兰交换眼神,都感到寒意袭人。
老王啊,各扫门前雪,莫问他人是非,别怨我。
毕竟那厉害如猛虎的王夫人,我们惹不起。
片刻沉默后,枚橙安带着小兰迅速离开王家。
尽管受惊后清醒许多,体内仍有残酒未消,行走间摇摇晃晃,若非小兰扶持,恐怕早已跌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