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吓得不轻,我刚向你引荐完毕。
若你真去打同事,岂不是让我成了帮凶。”
“放心,出了差错,我自会担责。”
“这才对……嗯?会出何事?能有何事?你该不会有这种念头……此事万万不可。”
“哎呀,我在开玩笑呢。
我是读书人,怎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辛大人能否多信我几分?”
辛其物思索片刻,觉得他说得在理,便展颜笑道:“枚大人真是顽皮,专爱吓我,刚才真的把我吓到了。”
枚橙安赶忙为辛其物斟酒。
“是我的过错,今后你是我的上级,我只是想活跃气氛,谁知弄巧成拙,辛大人请饮酒压惊。”
辛其物接过酒杯,浅尝一口。
“我告诉你,也只有我能如此,天生胆子大,换了别人,早吓破胆了,哪能像我这般镇定。”
“辛大人所言极是,我的这点小玩笑在您面前就如同孩童游戏,不足挂齿。”
“那是自然,我跟你说,我们鸿胪寺的人,每个人都像泰山崩塌前依旧镇定的硬汉,什么大阵仗没见过。”
枚橙安主动为辛其物添酒。
“辛兄所言极是,我也无需隐瞒。
当你与郭尚书、太常寺少卿以及太学令并肩站立时,风采最为出众。
一眼望去,唯有你最吸引人目光。”
“哈哈,正是如此。
说到风采,容我慢慢道来。
早年间,我还未娶妻时,曾有一位媒婆……后来……再之后……懂了吗?有些风采是天生的,但也有后天培养的可能。
在鸿胪寺待得久了,自然会有所提高。”
又添了一杯酒。
“再聊聊你之前与外国使节谈判的经历吧。”
“哈哈,好呀!我这就给你讲述我们的辉煌事迹。
话说……”
直至他们离开一石居时,夜色已深,辛其物已然醉得东倒西歪,需随从扶持。
他的随从也颇为惊讶,主人虽平日喜欢饮酒,但从不过量,今晚这般大醉实属首次。
而与他同桌共饮的那位官员却毫无醉态,这让他感到新奇。
枚橙安嘱咐随从照顾好辛其物后,便自行登上马车。
这顿饭花了十泗两三钱银子,不算便宜,主要是因为酒钱。
他们喝了八壶酒,每壶一两银子,一壶约一升,相当于喝了十六瓶精酿啤酒。
回到枚府时,枚执礼还没睡,正在书房等候。
枚橙安洗净身上的酒味,确认无误后,径直前往书房,轻轻推开房门。
“父亲,您找我?”
枚执礼扫了一眼,见他清醒,便安心地说:“没事,听说你今天出宫很晚,没回家吃饭,跑去喝酒了,有点担心。
看你这样,应该没大事,早点休息吧。”
枚执礼的关怀一如既往地细致,枚橙安笑了。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对了,父亲,我升职了。”正欲离开,又被喊住。
“回来!好好站着再说。”
枚橙安规规矩矩站在堂前。
“说说怎么回事。”
枚橙安简要叙述了几日的经历。
“上次乡试七品,这次直接成了伍品。”
“其实是泗品,荣誉泗品也是泗品,这是辛其物大人亲口说的。”
枚执礼瞪着他:“别人客气的话你可别当真。”
枚橙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每次考试升一级,按你的速度,快超过我了。”
“不会的,这次可能是特殊原因,我觉得有人帮忙。”
听罢,枚执礼表情严肃。
“关上门说。”
枚橙安立即照做。
“你知道是谁?”
“有个人让我怀疑。”
“谁?”
“陈平平。”
“谁?”
“监察院院长陈平平。”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为什么帮你好?”
枚橙安摊手:“不清楚,只是怀疑。”
枚执礼皱眉,陈平平的名号无人不知,此人影响力极大,怎么会与自己的儿子有关?
“你之前认识陈平平?”
“见过几面。”
“聊过?”
“聊过。”
“他很看好你?”
枚橙安认真回想,共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王起年的婚宴,第二次因澹州基地事被问询,第三次是前几天早朝时。
三次会面,有好奇、试探,甚至含威胁,仅有一次调侃他官职低,谈不上欣赏。
因此他坦然回答:“没觉得。”
“那你为何怀疑是他帮了你?”
“因为……”
他对陈平平的怀疑源自鸿胪寺、使团、北齐、肖恩和笵贤等多个因素。
散朝后,他与陈平平偶然相遇贤聊,而次日皇帝就宣布了考核,接着他得到了晋升。
除了陈平平,实在难以想象还有谁能这样做。
但他并不相信陈平平与皇帝串通,反倒觉得陈平平是在背着皇帝秘密谋划。
只是他不清楚陈平平是如何让皇帝想起考核,又怎么保证他会通过后被调到鸿胪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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