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幸好之前与陈平平商议过应对方案,否则此刻真不知如何是好。
枚橙安放下踩在马凳上的右脚,面向侯公公:“侯公公慢慢来,我不着急。”
侯公公放缓脚步,终于赶了上来。
靠近后,枚橙安拍了拍他的肩:“侯公公,有何急事?”
侯公公缓了一会儿气力:“陛下召见你。”
枚橙安点点头,示意青鸟:“去车里给侯公公倒杯茶。”
青鸟应声而行。
侯公公急忙摆手:“不必了,小枚公子,咱们赶紧进宫吧。”
说着便要拉枚橙安同行。
枚橙安拦住他:“侯公公,这点时间无妨,不会误事的。”
侯公公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多谢小枚大人关心。
这一路奔波,确实口渴了。”
“无需客气。”
青鸟捧着茶具下来,先为侯公公斟了一杯。
侯公公一饮而尽,青鸟续上第二杯。
连喝三杯后,他才停下来。
茶水温热甘甜,三杯下肚,侯公公正觉浑身舒坦。
将茶杯递还给青鸟后,两人继续往宫内走。
路上,侯公公几次偷看枚橙安,欲语又止。
枚橙安察觉到了,嘴角微扬,却不看他,轻声道:“咱们交情匪浅,侯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侯公公听罢再也忍不住:“小枚大人,难道你不想知道老夫为何被陛下召见?”
枚橙安差点笑出来,世上竟有如此主动催促他人打听消息的,但他强忍笑意,正色道:“我们这般关系,若能直言,侯公公早就说了。
既然不愿提,我又怎能强求?那岂非失礼?”
陈院长统领监察院,职责涵盖百官督察及泗方巡查,地位独立超脱,既不隶属于六部,也不受庆律限制,唯陛下之命是从。
枚橙安略作思索,谨慎开口:“陛下,臣与陈院长有所往来,不知是否妥当?”
庆皇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反问:“推轮椅时,可曾留意周围人的反应?”
“回禀陛下,确有察觉,诸位大臣看向臣的眼神颇为怪异。”
庆皇冷哼一声:“可知原因?皆因他们表面恭敬,实则畏惧。
在他面前,众人如坐针毡,视其为雷霆之威,一举一动关乎生死。”
缘何突然发难
谈及陈院长或监察院,群臣无不退避三舍,而你却主动结交,有何考量?莫非真不在乎名声?
枚橙安勉强一笑:“臣并无他念,相处后方知陈院长并非传言那般,为人友善,对臣多有关怀,故……”
庆皇听后先是一愣,继而放声大笑:“陈平平竟得好评?哈哈!朕多年未曾听闻此言,若他知道,怕是也难以置信。”
枚橙安顿时窘迫不堪,庆皇的当面嘲讽令他不知所措。
他原以为对方会温和回应,却未料到反应如此激烈,此时下跪反倒显得不合时宜。
庆皇看着枚橙安局促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言辞或许过激,毕竟陈平平是他倚重多年的重臣,在晚辈面前如此批评似有不妥。
他轻轻咳嗽一声,语气缓和下来:“朕很感兴趣,身为监察院院长,你身为鸿胪寺丞,二人是如何相识的?又是何时熟识的?他具体给予你哪些帮助,让你觉得他并不坏。
这些细节,望你能详尽讲述。”
枚橙安闻言松了口气,庆幸总算有题可答,总好过莫名受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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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从哪里说起呢?庆皇到底了解多少,倒是可以试探一下,免得说得太多反而坏事。
毕竟话说多了容易出错。
枚橙安略加思索,微微低头答道:
“我和陈院长正式相识是在庆历元年的第一次早朝之后。
那天陈院长让我帮忙推车出宫,路上贤聊了几句,并测试了我的学问,对他很是赞赏。
但没想到,他在陛下面前提到我的时候,却完全变了态度,处处刁难于我。
幸好陛下后来告诉了我真相,否则我当时对他的印象很不好。”
枚橙安在这番话里暗藏伏笔。
他用了“正式相识”而非普通的“相识”,这样即使日后庆皇发现更早的接触,也有合理解释。
庆皇听完前半段,立刻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可能隐藏了一些细节——比如那次被传唤去检查的事。
不过,这家伙倒是聪明,在话里埋下了线索。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记不太清;也可能是那次见面并不愉快,所以不愿意提起。
等到后半段,庆皇表面上平静,内心却微微尴尬。
那场戏的确演得不够细致,好在没被发现漏洞。
“继续讲。”
明白了,既然陛下没指出遗漏的地方,说明那些事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觉得不重要,不用多提。
“是。
臣和陈院长第二次见面是在同年六月的一位朋友孩子的满月宴上。
对了,这位朋友也在监察院工作,是个小文书,有点贪财。
即使是他家女儿普通的满月酒,他也给整个监察院的人发了请帖,说陈院长一向只收礼不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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