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年放下茶壶答道:“最初发现军械时,我也这么担心过。
可后来仔细琢磨,正如枚少所说,问题不大,也就没再纠结。”
“现在我很矛盾,一边身为监察院成员,觉得应该上报,好让监察院尽早揪出幕后 ** ,也让小笵大人放心;另一边,背叛他人又违背我的原则,实在难以接受。
毕竟那位参将虽不是至交,但也算有些交情。”
“所以我想请枚少帮我拿个主意,我究竟该怎么办?”
枚橙安啜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是想履行职责帮笵贤,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才感到困扰,对吗?”
王起年点头承认。
枚橙安忽然轻笑一声:“若无你提供的线索,监察院或许真难锁定幕后之人。
然而时至今日,你是否说出口已不再重要,纠结于此又有何益?说了不过加快进程,难道内心的安宁比信念更重要?显然让自己更自在才是关键。”
王起年略作沉思,回道:“话虽如此,但若选择沉默,纵使道德无亏,却总觉未尽己责,辜负了院长期待,终归还是难以安心。”
枚橙安凝视着他:“这便是执念太深了!我问你,你可知幕后主谋是谁?”
王起年一愣:“嗯……依现有线索推断,极有可能是太子殿下。”
枚橙安语气平静地道出答案。
幕后之人与太子关系匪浅,笵贤对此早已心中有数。
不论调查结果如何,他对这些都了然于胸。
即便查明具体身份,那也无外乎是太子亲近之人或是权势显赫之辈,故早查晚查对他并无实质区别。
这不过是例行公事,对笵贤而言毫无意义。
你所谓的帮助对他来说毫无价值,何须自责?
至于监察院,为何从前从未见你这般在意?当初不守规矩、懈怠偷懒时又何曾愧疚?如今却在这里纠结不已?
“何必如此矫情?”王起年听罢,表情微变,最后起身向枚橙安深深一揖。
“多谢枚兄点拨,我已豁然开朗。”
枚橙安冷冷地看着他。
“现在想明白了?”
王起年顿悟,顿时轻松不少,笑着摇头。
“不再纠结了。”
“还有别的事吗?”
王起年连连摆手。
“没了没了,这次没白来一趟。
若非枚兄指点,我还在烦恼中挣扎。
这份感激难以言表!”
枚橙安瞪了他一眼。
“别说了,你无事便好。
我倒是有个事想托付给你。”
王起年正色道。
“枚兄请讲。”
“过几日我想带揉家郡主去郊游,权当放松,你带上嫂子和小伍花肉一起吧。”
王起年一听是游玩,立刻应允。
“行啊,回去就告诉夫人,最近点心铺生意也不忙。”
枚橙安点头。
“郊游地点还没定,你有何建议?”
王起年略作思索。
“枚兄有何特殊要求吗?”
枚橙安沉吟片刻。
郊游不必复杂,只需风景优美、靠近水源、方便扎营生火即可。
此次同行的女子较多,她们喜欢鲜花,京都附近是否有繁花盛开之处?
“繁花盛开……”
王起年稍加思索后答道:“确有一地符合枚兄的要求,名为野花谷,花种丰富,繁盛无比,距离京都不过数里。”
枚橙安闻言双眼发亮,“野花谷甚佳,记你一功。”
王起年微笑道,“能得枚兄赞赏便好。”
……
醉仙居。
司里里反复斟酌后,吩咐下属暂避城外,自己却决定留守以观局势。
令牌一事意外曝光,让她内心波澜起伏,隐约感到危险逼近。
身为北齐的暗探,她潜伏京都多年,历经重重艰险成为醉仙居的首席。
日常往来皆是名流,在两国关系紧张之时,正是搜集情报的关键期,她岂会轻言退却?即使察觉危险,她也要弄清后续进展,以免牵连自身。
……
凌相府内。
凌拱目送信鸽升空,心中稍安。
凌敬言问:“二公子,是否无须我们插手?”
凌拱点头:“令牌已取且交出,我们的任务已完成,接下来要看长公主如何应对。”
凌敬言忽想起一事:“二公子今日去见司里里,可探知她身份?”
提起司里里,凌拱笑意渐淡:“虽未直言,但我猜测,她当是北齐的潜伏探子。”
凌敬言震惊:“北齐探子?”
凌拱正色道:“ ** 不离十。
只是没料到,长公主竟与敌方有牵连。”
凌敬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道:“此事未必相关,或许只是对方有所察觉。
否则何必费劲让我们向司里里索要令牌?”
凌拱点头赞同。
凌敬言忧心加重:“二公子,自知司里里是北齐密探后,我总觉得不安,却说不清原因,这其中会不会藏匿隐患?”
凌拱心中不信,笑道:“会有何隐患?你消息听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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