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空间开阔,陈设简洁,略显空旷,看来朱各偏爱极简风格。
笵贤同样从容,早年在京都笵府书房时已见过类似情形,此刻只静静观察朱各。
倒是王起年坐卧不安,抬头看向朱各。
刚喊了声“朱大人”,便被朱各抬手制止。
王起年无奈闭口。
片刻后,朱各终于放下卷宗,缓缓抬起脸庞。
目光扫过三人,最终定在枚橙安身上,神情温和。
“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上次见面是在年初吧?”
枚橙安笑着回应:“正月十一。”
朱各点头确认:“当时院长亲自介绍你们认识,还说有什么事随时可来找我们。
两个月没见你出现在监察院,今日忽然来访,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枚橙安笑着摇手:“朱大人多虑了,这次来监察院并非我有麻烦,而是陪笵贤来的,他有事需要处理。”
朱各将目光转向笵贤,上下打量一番:“你便是费介的得意 ** ?”
笵贤神色如常答道:“正是。”
朱各点点头:“监察院八位主办里,论能力,费介确实能排进前三。
不过此人我不喜欢,行事太过感情用事,公私不分。
你既然拜师于他,学他的技艺无妨,但这种性格绝不能模仿。”
这句话表面上是对后辈的关怀,实则暗藏警告。
笵贤作为费介的学生,这样的评价令他难以回应。
枚橙安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笵贤。
笵贤瞥了枚橙安一眼,显然他是在看戏。
他略作思考,决定不予理会,反问道:“哦?朱大人觉得我老师的才华能排进前三?那么前两名又是谁?后伍名又都有谁?”
站在一旁的王起年紧张得不行,而枚橙安则低头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朱各闻言目光一沉,冷冷地注视着笵贤。
笵贤毫无退缩,坦然对视,神色自若。
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王起年几次试图开口打破沉默,却因缺乏勇气而作罢,只能不断向枚橙安使眼色。
你看够了笑话吗?局势已经僵住了,难道你没察觉气氛越发凝重了吗?
枚橙安笑完后,向王起年挥挥手,示意不必再做表情暗示了。
他知道自己的表现远不及辛大人,完全谈不上幽默。
枚橙安平和地开口,直接批评笵贤:“你总是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提问,这是为何?”
在“搞错了。”
朱各与老师的关联非同一般,作为前辈,他善意提醒笵贤莫要多管贤事。
枚橙安随即转向朱各,笑着说道:
“朱大人,笵贤刚来,性格开朗,好奇心重,请多多包容。”
朱各抬手制止了枚橙安继续说下去,后者立刻闭口。
这不是调解矛盾,枚橙安并不擅长也无意于此,只要能让对话持续即可。
朱各冷冷地问笵贤:“你找我有何事?”
王起年松了一口气,有人开口总比冷场强。
笵贤开门见山地说:“我想了解程巨树案件的进展,如果能得知详细情况就更好了。”
朱各连眼皮都没抬就拒绝了。
“不方便。”
气氛再度紧张,王起年额头冒出了冷汗。
之前朱各对费介老师的轻视已让笵贤不满,现在这种公开针对更让他难以忍受。
笵贤以冰冷的语气追问原因。
朱各随手拿起镇纸,随意地握着,倚在椅背上说:“没有理由,就是不方便。”
笵贤不想浪费时间,从腰间取出提司腰牌递给朱各看。
“我是监察院提司,在八处之外与各主办同级,我的腰牌是真的吧?”
朱各的手停了一下,目光平静地点头承认。
“是真的。”
笵贤收起腰牌再次发问:“既然如此,为何依然不方便?”
朱各虽多说了几句,但核心意思不变。
“案件仍在审理中,涉及机密,不便向无关人员透露详情。”
笵贤轻蔑一笑。
“无关人员?谁不知道是冲我来的?朱大人装糊涂有意义吗?”
笵贤直言不讳,朱各的脸色更加阴沉。
费介培养出如此失礼之人,言语之间毫无分寸。
我办案全凭证据,目前并无线索表明此事与你有关,因此不便透露更多。”朱各说完后,目光移向王起年。
“带他出去。”王起年犹豫地望了笵贤一眼,显得手足无措。
笵贤开口:“无论此事是否与我相关,身为监察院提司,我有权了解案情。
即使我决定亲自调查,也请朱大人记住,我们职位相当。”
朱各毫不退让地注视着笵贤,片刻后,猛地将镇纸砸在桌上,“砰”的一声。
“职位相当又如何?这里是京都,这案子归我管辖。
我说你无权插手,你就无权插手!你满意了吗?”
枚橙安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心想:时机正好,这场戏愈发精彩了。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笵贤,等待看他如何回应这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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